不为人所知了。”
孟光慎脚步踉跄了下,瞳孔微缩,冬日的太阳低悬在檐上,他抬眼直视太阳,方才意识到自己还走在出宫门的路上,周遭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的额头上却沁出了薄薄一层汗。
“燕王府那谋臣,未免太能掐算,律书厚厚七八大卷,都不知是挤出哪里的时间编修的。”
“谁说不是?若是以前,此举未必能讨好圣人,现在经了肆夜楼的事,圣人可是
尝到了雷霆手段的甜头。什么宽仁名头,不过是刚继位时要休养生息,真要做成事,还是燕王府这把钢刀用着顺手。”
“东宫若是仍主温仁之道,是否失了圣心?”
“慎言,慎言。”
孟光慎在承安门外看见了陆华亭。
陆华亭带着狷素,如以往一般等待李焕。
即便身着布衣,他的容色鲜丽得挣脱出森寒的冬日。
两人的目光对上,陆华亭漆黑的眼睛迎视着他,似乎带着几分寒凉的笑意。
孟光慎收回目光,脑海中思绪万千。
肆夜楼之事,便奇怪地脱出掌控;而今太子在叙州养兵,只是刚刚谋划而已,李焕便突然在秋税中发现了旁人几难察觉的问题,直接打碎了沈复这枚棋。
以陆华亭的年纪和阅历,不可能这么快有所反应。
蓦地,孟光慎回想起孟观楼对他说过的话。这个已被贬至松阳的儿子做过一个荒诞的梦:圣临四年,陆华亭拜相,而他们父子身陷囹圄。
而今,孟光慎终于产生一个清晰的念头:这一系列诡谲的事,都是陆华亭在背后操纵。
是他小瞧了此子。
回到府中,孟光慎头未及换衣,便踏入书房,持笔写信:“送去给孟观楼。”
这厢孟光慎擦肩而过,狷素小心地看了陆华亭一眼,看到他眼中的余烬:“长史看见孟相方才的眼神了吗?好吓人。日后只怕会更加凶险。”
陆华亭一笑:“我怕他不来。”
说罢,转头快步离开,甚至未等李焕出来。
直至遇到几个女官迎面过来,他慢慢住步,礼让至一侧。
群青也看见了陆华亭,走至跟前,她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但她长睫微动,什么都没说,自他身侧走了过去。
八品女官着浅蓝,两肩绣白玉兰团花,同样的服制,群青穿得比旁人都规整利落,衣领严丝合缝地贴着脖颈。
陆华亭自然留意到周围人多,目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