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廷黻认为,林则徐在鸦片战争前被罢黜,是林的终生大幸事而中国国运的大不幸。
“林不去,则必战,战则必败,败则他的声名或与叶名琛相等。
但林败则中国会速和,速和则损失可减少,是中国的维新或可提早二十年。”
光绪戊寅,曾纪泽奉简出使英法大臣,召对时,言及教案。
曾氏谓:“中国臣民,常恨洋人,不消说了。
但须徐图自强,乃能有济,断非毁一教堂,杀一洋人,便算报仇雪耻。”
西太后说:“可不是吗?我们此仇,何能一日忘记,但是慢慢要自强起来。
你方才的话说得很明白,断非杀一人,烧一屋就算报了仇的。”
庚子事变后,袁世凯访荣禄。
两人对“立宪”
、“练兵”
作过一番深谈。
袁氏归后,对心腹说:“满员中止一荣中堂,而暮气已甚。
余则非尸居,亦乳臭耳,尚何能为?”
荣禄则对同僚说:“此人有大志,吾在,尚可驾驭之。”
王韬说:“见世之所称为儒者,非虚骄狂放,即拘墟固陋,自帖括之外,一无所知,而反嚣然自以为足,及出而涉世,则忮唯险狠,阴贼乖戾,心胸深阻,有如城府,求所谓旷朗坦白者,千百中不得一二。”
潘祖荫、翁同和(字叔平)都以好士知名。
潘为人朴实,翁则客气,潘真率,翁则一味蔼然,虽其门下士子亦无不答拜,且多下轿深谈者。
潘祖荫对王伯恭说:“翁叔平虽然做了皇上的老师,其为人专以巧妙用事,不可全信之也。”
“吾与彼皆同时贵公子,总角之交,对我犹用巧妙,他可知矣。
将来必以巧妙败,君姑验之。”
他后来又说:“翁叔平实无知人之才,而欲博公卿好士之名,实愚不可及。”
蔡元培任民国教育总长时,范源濂任次长,他们办教育的方法相对立。
范说:“小学没有办好,怎么能有好中学?中学没有办好?怎么能有好的大学?所以我们的第一步,当先把小学整顿。”
蔡元培说:“没有好大学,中学师资哪里来?没有好中学,小学师资哪里来?所以我们第一步,当先把大学整顿。”
两人意见合起来,就是由小学至大学,没有一方面不整顿。
近代中国,奇女子无数。
有吴孟班者,人称“女中杰也,有大志,娴文学,通西语”
。
她曾经“有身,自坠之”
,其丈夫为之惊骇,吴说:“养此子须二十年后乃成一人才,若我则五年后可以成一人才。
君何厚于二十年外之人才,而薄于五年内之人才?且君与我情非能尽父母之责任者,不如已也。”
李宗吾考察中外古今的历史,发现从古及近的大人先生们没有一个人脱出厚黑范畴。
最初的灵感来自三国英雄。
他说,曹操的特长全在心黑,他杀孔融,杀杨修,杀董承伏完,又杀皇后皇子,什么都不畏惧,真是心黑到了极点。
刘备的成功全靠脸皮厚,依附这个依附那个,而且生平善哭。
他们一个心肝最黑,一个脸皮最厚,并为双绝,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孙权呢,心黑比曹操差一点,脸皮比刘备薄一点(比常人还是厚多了),于是三人谁也降服不了谁,只能将天下一分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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