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孺不免。
而府兵渐废,五胡异种,无非混同汉民。
种族出身宗教文化,远不及阶级形势为要。
元据两河,王公采邑、朝廷郡县两制并存,是以忽必烈有不臣之心,能以封邑为据点,积累实力。
及其谋叛,有王文统辈精于盐法钞法者为“经济独裁者”
,诸邑宗王在华者无不受金钞巨万而倒戈。
阿里不哥、海都走避,草原骑士、封建土俗败于汉土金帛、官商经济动员体系,等于成就夹谷清臣未尽之业。
宗王自此夺实邑,行省一统长城内外,名义封邑以朝廷金钞赎买,即大都朝廷以经济利益换取政治集权。
《元史·世祖本纪》几为发宝钞若干赐宗王、诸军、降将、新附民、灾民之流水账簿,所涉金额之巨,于宋世百倍不止。
不取江南税源,宝钞体制必有内溃之虞,无异残金。
虽取江南,亦必与阿合马、桑哥辈“国家垄断经济学家”
共治,用之而后杀之以平民愤。
开国之君窘困若此,为历代所鲜见。
即令权变至此,不过补缀二纪而已。
成宗即位,公私困弊,危重难言,计无所出。
武宗二年(1309),三宝奴[113]奏:“尚书省立,更新庶政,变易钞法。”
后“制可。
诏天下,敢有沮挠尚书省事者,罪之”
。
颁行“至大银钞”
,诏曰:“昔我世祖皇帝既登大宝,始造中统交钞,以便民用,岁久法,亦即更张,印造至元宝钞。
逮今又复二十三年,物重钞轻,不能无弊。
乃循旧典,改造至大银钞,颁行天下。”
(《元史·武宗本纪》)
熟于金哀宗贾少师财政学、金元劵银元劵沿革、戒烟丸戒鸦片故实者,不难推知结局。
纸质宝钞、盐引与无限皇权结合,有元一代,盐价永远上扬,钞值永远跌落。
及其亡,民变之有组织者,唯有教派及盐枭。
至正垂亡之际,两浙士论久已切齿于“言利之臣”
。
刘诚意[114]集中,念念不忘烹弘羊、继周道二事,亦一时舆论气候反应,未必皆独得之见。
彼从石抹宜孙父子,志在勤王,无奈顺帝君臣不能为文宗、恭王,自然不得为曾左[115],竟以“长毛状元”
、红巾军师了此一生。
牧斋(钱谦益)诧其未遇时心气发扬,仕明为公卿反而郁郁悲回,实于反动阶级敌视流氓无产者之本能心理估计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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