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阿格达和阿尔达坎一样,亚兹德也卷入了与自然的每日搏斗。
只不过在亚兹德,占据上风的是人类而非自然。
现在请随我从伊斯法罕向西边行进。
首先迎面而来的,是阿拔斯沙阿引为典范的村庄纳杰法巴德,只见村里流水潺潺,街道树影婆娑,果园绵延不断。
我们向左一拐,开始往上爬。
蜿蜒的上坡路最终将我们带到了扎因代河的上游地区,萨蔓的果园就垂悬在对面溪谷的峭壁顶端。
等我们看见快速发展起来的城市沙赫尔库尔德时,我们已经跨越了一道无形的分水岭。
现在流淌在我们车轮下的水系,朝西南方向穿过巴赫蒂亚里山脉接二连三的山地,直至它们汇入卡伦河,随着卡伦河又注入阿拉伯河,从那里再流进海湾。
但直到我们距离目的地——达斯塔奈村仅若干帕勒桑(1)远了,第一排大山才展露出其皑皑雪顶。
多少帕勒桑呢?两个半。
我们走过了差不多三个帕勒桑以后,又被告知还要再四个帕勒桑。
最后,站在横跨一排低矮的岩石冈的通道顶端,我们看见脚下一座翠谷,较远的那头是第一座大雪山。
山间那条左弯右拐爬上山顶的小道:巴赫蒂亚里山的部落人当真是每年两次赶着他们的羊群牛群,携带他们的帐篷妻小跨过山头吗?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主教(2)护送一批英国难民跨过山头是真有其事吗?主教的妻子在她孩提时代,果真走过同样这条通道,从她的故乡伊斯法罕前往英国念书的吗?我曾背着行囊,爬过希腊多处的高山垭口,但见到这座山口我却不寒而栗了,即便我是给人用轿子抬上来的。
第二天,我们和招待我们的巴赫蒂亚里山东道主一起在翠谷里野餐,这座翠谷曾是巴赫蒂亚里可汗的夏季驻营地。
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汩汩流淌的小溪、绿草茵茵的草坪、丰饶浓密的葡萄园:整幅场景俨然是乔尔乔内的画作“田园合奏”
的景色。
我们简直可能在阿尔卑斯山的威尼斯山麓(3),但不对,我们是在伊朗,距离旱情肆虐的阿格达仅一日行程之遥。
一点不错,这个伊朗,真是一方参差多态之地啊。
————————————————————
(1)?古代波斯长度单位,约3至4英里。
(2)?疑指波斯第一位英国圣公会主教查尔斯·斯泰尔曼(Charles.H.Stileman)。
一战期间在德国势力渗透影响下,1915年英国侨民被迫撤离波斯南部,传教士也都分散迁移到其他地区或回英国。
(3)?威尼斯山麓是阿尔卑斯山脉的一部分,横跨佛里乌利-威尼斯朱利亚、特伦托和威尼托,最高点海拔高度低于阿尔卑斯山脉平均值。
(第2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