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死了,天就下雨了!”
史贻直一见邢年要走,伸手就拉住了他骂道:“你这个老阉狗!
去向皇上回话,我史贻直不是小人!”
说着,他的眼睛里冒出泪花来。
很显然,刚才皇上要邢年传过来的话,深深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邢年一笑说道:“咱只是个传旨的,皇上要问什么,不干咱太监的一点事儿,从心里说,我倒是很佩服您史大人这份骨气的。”
说完,他迳自带着人走回大内缴旨去了。
刘墨林见到这番情景,惊得又愣又呆。
他忽然想到,自己这是怎么了?我今天到这里来,是有要事的,先得到上书房去见张廷玉,完了还得赶到年羹尧那里去哪!
便三步并作两步向上书房奔去,可他却晚了不止一步,因为张廷玉已经在和杨名时谈着了。
杨名时身边还坐着个李绂,看来也是等候在这里的。
张廷玉见他进来,只是略一点头说:“你怎么到这时才来?原来我打算先和你谈的,可已经见了好几个人了。
这样吧,你先坐下,等我和杨名时他们谈完,再陪你去年大将军那里好了。
名时,你继续说吧。”
杨名时答应一声,就接着说了下去:“张相,您知道,云贵那里苗瑶杂处,是不能和内地类比的。
内地是官府说了算,而云贵却是土司说了算。
如今,蔡珽将军已不再过问民政了。
我遵照先皇的遗训,采取怀柔羁魔之策,好不容易才把那里理顺。
皇上说要‘改土归流’,就是要用朝廷官员来替代土司,甚至要取消土司,那是绝对办不到的。
不是我不想办,我曾在几个县里试过,官府实在是管不了苗瑶山民的事情。
中堂试想,一个个的土寨,隐藏在十万大山里面。
有的寨子连马都上不去,还有的寨子蛮荒不化语言也不通。
这些寨子里的土司又是世袭的,一旦被取消,就会生出怨恨之心。
而且他们各自为政久了,一造反就会一寨皆反,一山皆反。
你派兵去镇压,他们就钻进了深山老林;而兵一走,他们就依然故我。
有的县已经多年没有县令,甚至连衙门全都倒了;而另外的县虽有一个当地人在替政府办事,但也只管召集土司会议和宣布政令。
会一散,他们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你想设政府吗?那就要派官员。
可那里的瘴气毒雾厉害,派去的人常常十去九不回。
所以人们宁愿辞官,也不愿到那里去。
我说的这些烦难,请朝廷要多体谅点。
我以为,还是维持现状,不要轻率变更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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