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蹊跷,随着这浑厚的诵经声,罡风愈来愈弱,终于停止,已经吹熄了的烛,居然又一一由暗渐明。
步虚停止了诵经,说道:“居士法力甚深,贫道佩服。
但此种功力出自于法,已与老子之道相悖。
逆理而行,虽强力为之,终究只是自摧自残而已。
你已经亵渎了三清,速离此处。
不要再扰!”
胡印中“噌”
地抽出腰刀,大叫一声:“座主,这分明是个妖道!
什么‘自然’,我一刀劈了他,刀‘自然’就割死了他!”
喊着,扑身便上。
“印中不可鲁莽!”
易瑛此时才知这位道士功夫深不可测,断声喝止胡印中,向步虚打一稽首,说道:“既然不肯赐教,”
是贫道无缘——我们走!”
“慢。”
步虚叫住了众人,却又沉吟片刻,方道:“金陵对你是险地,故乡既不可倚,向东去吧!
我还是劝你们隐归自然门,可得善终。
岂不闻吉凶侮吝皆生乎动?但要去,也不中留,也是劫数使然。
赠你一句话,二八兴,二八亡,谨防二八炎上房——届时自有应验!”
说罢又复诵经,易瑛等人出庙,远远还能听见,念的仍是《道德经》:“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
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
易瑛等几个人在星光闪烁的庙外站定,雷剑等人都在凝望着易瑛,等待她的决策。
易瑛深深叹息一声,说道:“今日方知天外有天!
这步虚说得对,南京确实不是我们的善地。
我们在武昌、上海、清江、苏杭二州还有香堂没有散,投奔哪一处好?”
唐荷道:“他自己那么大法术,却劝别人当平常人,可见这个步虚是个口是心非的!
他叫我们向东,我们偏向西,看是怎样?武昌那地方接两广、接陕西、接四川,和这边也通连,我看比东边好办。
东边太富了……”
易瑛笑着摇头,说道:“正为交通太便利。
我们不能去,光是四川,就有几万绿营兵,我们无法招架。
这个步虚虽然不和我们一道,但似乎也不以我为敌。
他指点的还是对的。
现在查得这样紧,如果拔脚一走,或许从此就完了,所以我心里还有点不情愿。”
“昨儿应天府衙老三传信儿,刘得洋也来了,夜里和燕人云、黄天霸那一干人吃酒吃到四更天。”
韩梅说道,“燕入云吃醉了,又哭又笑,喊着教主的名儿满院乱跑。
还说他宁肯自己死也不肯害你。
黄天霸叫徒弟们把他捆住,灌了些马尿给他‘醒酒’,……老三还说吴瞎子去了扬州,传令黑道人物和青帮、盐漕二帮都来对付我们。
看来想在东边寻个立足之地也不容易。
依着我说,乘着刘统勋一心在江南搜寻,我们还回中原,出其不意,占山为王,再大造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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