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急,过会儿,本使给你机会让你慢慢哭。”
骤雨侵袭,沈月章不堪其扰,毫无章法地在狂徒肩上咬了一口,随后便彻底脱力,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睛时,男人已经在穿衣服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在昏暗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暧昧。
沈月章艰难睁开眼睛,嘴里已经在念叨了,“大人,我父亲的事情——”
室有娇花在卧,顾一竟也柔和些许。
“卯时初刻,小娘子不若多歇息片刻,答应你的事情本使自会做到。”
沈月章脑子还不甚清醒,“……就不劳烦您了。”
这人靠不住,上一世错信顾一之后,沈月章把自己辛苦找来能够证明河堤缮款是被其他官员贪墨的账本转交给顾一之后,本以为很快就能接自己的父亲离开。
结果,只等到了账本被毁,父亲惨死绝命司的消息……
这一次,还是不劳烦顾一了。
沈月章只当自己昨夜是被狗咬了,穿好衣服便要离开。
“区区一个罪臣之女,竟敢在本使面前拿乔?”
顾一冷言警告沈月章。
若是寻常人,早在此刻败下阵来,可沈月章并未转身。
“不敢,只是有急事去办。”
“本使看你是急着去送死……”
将死之人的话沈月章并不在乎,“大人说笑了。”
快步离开决明司的沈月章跟上一世一样撞见了早早在外等候的卞梨。
卞梨红着眼眶扶过沈月章,“小姐,你受委屈了。夫人若是还醒着,定是不会让他们如此……”
“我无事,剩下的事回去再谈。”
马车辘辘前行,雨声同行车声一同遮掩了一道清浅的脚步声……
马车内的卞梨只惦记着自家性情大变的小姐。
若是老爷无事,夫人还醒着,她家小姐定然还是京都第一明媚的女子,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如同蒙着一层雨雾似的,一言不发。
卞梨怎会知道,沈月章满脑子都是父亲藏在家中的账本。
前世沈月章意外从母亲枕前的家书发现父亲留下来的暗语。
这才明白,原来父亲正是因为发现了同僚间相互勾结贪污,才被人联手构陷,可父亲早就用计留下证据,也正是藏在院中的账本!
今生,沈月章不会再错信恶人,只要她拿到账本,自然有的是给父亲翻案的机会!
马车刚停下,沈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