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蚨祥老板孟靓侯是山东人,张宗昌督鲁时,孟回乡扫墓,曾受到张“专列”
加八名士兵随车护卫的“礼遇”
。
后来张宗昌到北京,孟靓侯投桃报李,在织公会所盛宴招待,请来杨小楼、梅兰芳等名角唱堂会,请来潘复、江朝宗等头面人物当陪客。
这场宴席所费据说不下于一般中人之产,并且筹备经月才张罗起来。
而张宗昌也只是“听一曲好戏,吃几箸名菜”
,便匆匆离去。
1929年秋冬之交,卢作孚在重庆北碚峡防局内招集一次盛大的聚餐会。
来赴宴的多是一些当地名流,所谓“有教养的小布尔乔亚”
一类人士,饭菜也相当讲究。
但吃法很特别。
餐厅不设座椅,来宾都站在桌边,自卢作孚起,一举筷子,大家都牢守“食不语”
的教条,只听一阵稀里哗啦声,不到十分钟,这顿盛大的聚餐会便告结束。
事后有人诧异地问卢作孚,何以把聚餐当成了打仗?卢答:人要紧张地工作,一顿饭慢条斯理地吃,实无道理可说,徒以养成松懈的习惯,故不能不改革之。
军阀陈调元军权旁落后,出任南京政府军事参议院院长。
他每天必备一桌酒席,招待赋闲在家的旧日袍泽和幕僚。
抗战期间,他在重庆依然如此。
陈的妻子让厨房每天另给他准备一份好菜,陈必端出与客同享,绝不独吞。
后来,物价日涨,客人便劝他到后面自吃,不必出来招待。
陈之念旧,于此可见一斑。
1926年,吴醒汉在上海法租界环龙路铭德里一号寓所组织了一个辛亥革命同志俱乐部,常在这里聚会。
一次宴会,借宿吴家的马毓英发现,来客多西装笔挺,穿戴齐整,唯有晚到的居正衣衫褴褛,貌似一村夫。
这装束令马顿生敬意,席散后,他对吴说:“居正真不愧为革命的元老,生活如此艰苦朴素。”
吴听了一笑:“觉生(居正号)是最会装穷的,别信他那一套。
你不信,看他在吴淞所修建的房子,多么舒适。
孙先生给他的革命活动费和革命烈士的抚恤费,他都克扣了,用来修自己的房子。”
抗战期间,傅雷蛰居上海,曾与十余友人组织两周一次的茶话会。
参与者均为知识界人士,有钱锺书夫妇、李平心、陈西禾、周梦白等。
大家轮流作文化或科学方面的专题讲座,同时议论时局。
傅雷本人讲过法国文学;朱滨生医生讲过普希金枪伤可否治愈的问题;宋奇讲过英国诗歌中的布谷鸟问题;雷垣讲过相对论入门问题;沈知白讲过民族音乐现代化问题;周煦良讲过红学研究;伍子昂讲的是近代建筑……
齐协民是报人出身的政客,抗战期间寓居天津法租界,与“天津一班所谓退隐士绅、下野军阀、闻人后裔和银行巨子等,酒食征逐,消磨岁月”
。
他们组织了一个“二五聚餐会”
(每星期二、五聚会),轮流在自家坐东。
天津行商分所成立于民国初年,由一些强势而闲在的买办组成。
加入这个组织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非暴发户;二、个人资产在百万以上。
分所所址设在当年日租界和中国地界接壤处,属于“三不管”
地带,便于成员吃喝嫖赌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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