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汉骞将军在大陆时曾任国军第十四师师长和五十四军军长。
1941年间我曾在他麾下当少尉排长几个月。
最后的一次看见他,已是1945年,去抗战胜利只数日。
我不熟悉他去东北及以后在台湾的情景。
我能够在军校毕业后分发到十四师,也出于一个离奇之缘分。
当日左派名流田汉,曾在长沙主持《抗战日报》,我在入军校前曾在报社里服务几月。
他的儿子田海男(现名田申,在大陆)和我同入中央军校十六期一总队。
我们将近毕业的时候,由“田伯伯”
介绍与前五十四军军长陈烈,原来准备到军部报到。
当时五十四军尚驻广西柳州。
可是在1940年的冬天,全军开拔,由广西南宁经由田东百色入云南富宁。
其原因乃是欧洲的战事急转直下,巴黎已被德军占领,日本也乘机进驻越南,他们有北攻昆明的模样。
一时前往云南的有国军第九集团军的九个师。
五十四军的十四师、五十师和一九八师,全属第九集团军的战斗序列。
只是这时候陈烈将军在行军时,拔牙无清血药,以败血症死在滇桂边境。
当时距我们毕业和分发到部队的期间尚有几个星期。
我曾看到田伯伯给海男家信里提及十四师师长阙将军乃是国军中“一员猛将”
,于是怂恿海男写信给他父亲再央请阙师长将我们四人〔我和海男外,尚有李承露(现在台北)和朱世吉(内战时死在东北)〕指名调派到他师里服务。
只是以后看来,这样的安排全不需要。
当我们还在营钻之日,军校教育处长黄维将军(现也在大陆)已奉命接掌五十四军,他全面鼓励即将毕业的学生到他军中服务,以后我们分发到十四师的同学就有十多人。
派往五十四军的同学虽多,大多数都愿往一九八师,而不愿去十四师。
原来十四师是国军教导第三师的后身,在南京时代全用德国装备,也算是国军之精锐,一九八师乃是湖南常德县保安队提升改编而成,不仅历史短而且声望低。
至于何以同学愿就彼而不顾此,有下面一段对话解释。
胡金华(现在台北)和欧阳贤(现在台南)向来以敢言称,他们向师部报到时被师长召见的谈话有如下叙:
阙:为什么他们都去一九八师,而不到我这里来?
胡:报告师长,一到一九八师,马上可以补实当排长。
半年九个月,还可以升中尉,代理连长。
一到你这里,只能补上一个附员,一年还轮不上一个实缺。
阙:哈,你们眼光这么浅!
一九八师怎么可以和我们这里比?我们就缺员,也还要比他们多几千人。
好了,我也不要你们当附员,我马上来一个人事调整,你们每个人都当排长。
好了吧?
如是我们知道我们的师长是一个能令部属慷慨陈词的将领,这还不算,凡是有分发到师里的军官必蒙师长召见。
阙师长首先就谈本师的光荣战绩。
总之,十四师自抗战以来还没有打过一次败仗。
第一次淞沪之役,当然是前仆后继,寸土不丢,至于后来全面后撤,也是奉统帅部命令而行,并非本师过失。
第二次江西阳新之役,十四师坚持到和敌人拼刺刀,也终于把敌人打退。
第三次粤北翁源之役,其情形可在辩论之中,看样子敌人原来不打算深入。
只是第十四师刚一展开,敌军就全面退却,这一来更增加了本师威望,迄至我们在师部报到的时候,师里的官兵还是坚持日本人听说迎头的乃十四师,才立即仓皇的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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