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握手时,你会感到他的手像花朵那么娇嫩。
要察觉这朵花会毒害你,需要花费时间。
但要知道他过去和现在都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则不需要多少时间。
他自己也承认,他从不去冒险,从不去赌博。
对于接见我,他也不肯冒险。
是的,他愿意接受采访,喜欢名扬四海,但他不愿为这件事而冒风险。
为此,在接受我采访之前,他仔细地研究了我,就像研究笼中的一只老鼠或瓶内的一只昆虫。
他揣测着我的爱好、思想、毛病和弱点,以便在需要时加以利用。
这是一个荒唐而令人迷惑的故事呢,还是一个愚蠢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从伦敦开始的。
经过了数月的商谈(通过海底电缆和用户电报进行)之后,我于6月初在那里见到了他。
他是应伦敦证券交易所的邀请而去的,还带着新婚的第二个妻子塔玛姆。
塔玛姆今年22岁,从她嘴上露出的忧郁神态和顺从的目光看来,她很温柔,仪态优雅。
他还带着前妻所生的两个女儿,玛吉和玛哈。
玛吉今年20岁,是个充满幻想的漂亮姑娘;玛哈今年18岁,是个腼腆的少女,写过一些多愁善感的诗歌。
我原以为这次会见就是对他的采访。
其实不然,他仅仅想认识我一下,以决定是否同意我采访。
我猜想,这是他读了那篇基辛格采访记之后想出来的花招。
从那篇访问记中可以了解到基辛格就这样做过。
但基辛格对我只考察了一小时,而他对我的观察却延续了两天。
在这期间,他带我和三个年轻姑娘去共进晚餐,去夜总会和证券交易所。
就像他后来私下告诉我的那样,他不喜欢我。
我相信他的话,因为我没有做任何受他欢迎的事情。
但他最终还是认为同我交谈是值得的。
为此,他要求我7月去吉达找他。
我接受了,并于7月同我的担任摄影师的同事一起来到吉达。
我们两人都是宾馆的客人。
宾馆就在他的一所住宅的附近(据我所知,他有四所住宅,一所在吉达,一所在利雅得,一所在塔伊夫,一所在贝鲁特。
尽管他否认自己是个富豪,但他的住宅似乎不止于上述四处,譬如在洛桑也有他的住宅,而他在伦敦的住宅则正在筹建中)。
到了吉达,我曾希望这次采访不要被推迟,但这个希望很快就成为幻想。
我见到他时,立刻意识到,他还要对我进行真正的考察——深刻的、仔细的、手法高超的考察。
这种考察已经不仅是为了了解我,而且是为了诱使我持中立态度,并进而同他合作和亲善。
这就像驯兽者的方法一样。
驯兽者虽然害怕猛兽的爪子,但慢慢地设法制服它,或使它筋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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