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面带悦色,水汪汪的眸子似羞带怯地迎上他的目光:“妾身……伺候你更衣吧。”
我粗略估计过,想要上树,就得娇俏。
话本里习来的那些有的没的,现下正好派上用场。
从前母亲说我的笑颜可比春日的桃花绽放,自带沁人香甜。
不管她是不是王婆卖瓜吧,现在我已身无长物,唯有拿这三分妍色为所欲为。
“不需要你做这些。”
大树眉头微皱,眼里分明有些失望的神色,敷衍道:“我习惯自己更衣。”
可见这染坊开不起来了。
莫非他不喜欢太主动的?想来也对,本就算盲婚哑嫁,昨夜又无事发生,实难生出多的情愫。
这么一琢磨,我又觉得楚凌泽这人挺正常的,君子行事有度。
当然我也不气馁,谁家夫君有如此乖顺体贴的妻朝夕相伴不都得沦陷么。
然而我属实是乐观太过,高估了自己。
位居高位的武安侯哪能真的看上一个寒门女子。
他才不是一棵生命力旺盛的大树,分明是一块干冷僵硬的大石头。
人觍着脸往那石头上撞,可不就白白碰一鼻子灰。
洞房花烛夜姑且托辞醉酒乏力,但是接下来一连数日,他硬是披星戴月,早起晚眠,不是练兵,就是议事,仿佛全然忘了府中新鲜置备的娇美新妇。
我朝婚假也不短了,如今边境太平,他楚凌泽至于那么忙么?
我觉得他在故意躲我,夜里我睡着了他才悄无声息地躺下,待醒来若不是瞧见他那侧枕席上清浅的睡痕,我都疑心他压根没进过寝室。
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欲收服夫君,也得有机会能见着夫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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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搞不好楚凌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不愿与我培养帷帐内的感情,那我还是别太岁头上动土,硬揭其短了。
食色性也,捷径暂时走不通,那便调转矛头先把夫君的胃伺候服帖,行一招攻心攻胃,我略作思索主意已定。
既然他不肯挨家,那我就主动去找他。
于是我一大早便泡在厨房里忙活,耐心十足地准备了一桌子精致午点。
虽有府上厨娘提点,但每道工序我都事必躬亲不愿假手他人。
这要说是为了有朝一日有求于人,也是求得诚意满满。
我提着三层食盒笑意盈盈地候在校场边,北疆狂野的夹沙大风都刮不走我的蓬勃朝气。
“夫人,将军说过午不食。
将军说谢夫人用心。
将军还说……”
我像被迎风浇了一盆冷水,笑容僵在脸上,什么也听不见了。
已经过午了?难怪腹中一阵咕嘟咕嘟……
“将军还说什么?”
我艰难地打断这个机械传声筒护卫。
“将军还说外头天冷风大,不宜久留,让在下护送夫人回府……”
“……”
护卫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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