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泣与煌别,煌愈惑之。
玄言曰:“郎不相信,请置符于怀中。
明日午时,贤宠入门,请以符投之,当见本形矣。”
煌及取其符而怀之。
既背去,玄言谓其仆曰:“明日午时,芝田妖当来,汝郎必以符投之。
汝可视其形状,非青面耐重鬼,即赤面者也。
入反坐汝郎,郎必死。
死时视之,坐死耶?”
其仆潜记之。
及时,煌坐堂中,芝田妖恨恨来,及门,煌以怀中符投之,立变面为耐重鬼。
鬼执煌,已死矣,问其仆曰:“如此,奈何取妖道士言,令吾形见!”
反捽煌,卧于床上,一踏而毙。
日暮,玄言来候之,煌已死矣。
问其仆曰:“何形?”
仆乃告之。
玄言曰:“此乃北天王右脚下耐重也,例三千年一替,其鬼年满,自合择替,故化形成人而取之。
煌得坐死,满三千年亦当求替。
今既卧亡,终天不复得替矣。”
前睹煌尸,脊骨已折。
玄言泣之而去。
此传之仆。
(《玄怪录》)
《唐朝的黑夜1》中讲到一个类似《聊斋志异》中《画皮》的故事。
但那个故事只是恶鬼化美妇进而害人这一点与《画皮》相似,在其他情节设置和故事进展上并没相似之处。
而本故事不同,无论在人物、情节还是进展上都与《画皮》如出一辙。
可以认定,它就是《画皮》的最初蓝本。
其区别,只在于:本故事结尾处,对恶鬼来历的判定,令我们增广见闻。
总而言之,蒲松龄先生当初写《画皮》时,必定受到牛僧孺的这篇唐传奇的影响。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独辟蹊径,从“比较”
的角度读下去。
《画皮》的开头是这样写的:“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抱幞独奔,甚艰于步,急走趁之,乃二八姝丽。
心相爱乐,问:‘何夙夜踽踽独行?’”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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