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声音铿锵有力。
“君子之交淡如水!”
褚玉愣住,旋即轻笑,在他对面的张元煦也跟着笑了起来。
和谐相融,完全看不出有一人将死。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张元煦带着褚玉遍访名医,各地有名郎中都对其病症束手无策。
甚至还去了南怀山玄禅寺求高僧出手,上江堰青城山求了一粒道门金丹,最终也不过是为褚玉延命两月,苟延残喘罢了。
褚玉望着放倒在地的画箱,虽心知时日无多,却也没能彻底放下。
心中百感交集,有无奈,有不舍,有悲有怒。
褚玉自嘲一笑。
“这些,我以后也用不上了,张兄不嫌麻烦,便替我处理了吧。”
说完褚玉就要抬脚下山,离开十里梅林。
张元煦身子一动,然而褚玉头也不回道:“张兄留步。”
“你对褚玉有恩,褚玉感激不尽,但也只能来世再报。”
“我很庆幸能遇人生一知己,但最后的一点时间,我想一个人。”
张元煦浑身颤抖,默不作声收回脚步,目送褚玉下山的背影。
身形佝偻,脚步拖沓,死气缠身,如垂垂老矣。
张元煦伸出手指揉了揉眼角,转过身不敢再看。
他收放好画纸,背起褚玉的画箱,对着崔文夬三人歉意一笑。
虽说笑意牵强得十分明显。
“久等了崔先生,我们上山吧。”
崔文夬还在望着褚玉下山离开的方向。
张元煦轻声道:“一个朋友,很要好的朋友。”
崔文夬点头,不再多说。
“走吧。”
苏南也随之收回远望的视线。
上落梅剑林的路上,闫水亨还守在那里,苦苦等待。
崔文夬不看一眼,好像压根儿没看见还有个人在,径直领着苏南三人朝山门所在方向走去。
闫水亨欲言又止,伸出的手又再度缩回。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刚踏出一步,脚前泥地受锋锐气机撕裂一条深沟,横亘在他身前。
放佛是在告诫他,不得逾越。
闫水亨面如死灰。
“崔先生。”
苏南喊道。
“嗯?怎么。”
“那闫水亨……”
“哼。”一听到闫水亨三个字,崔文夬脸上就没有个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