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加速越过了道路左侧的护墙,在冲往万丈深渊的途中停了下来。
运输中士帮着我把这辆摩托车彻底推入峡谷,以免落入游击队的手中。
然后,又交给我一辆大众桶式车,起初,它给我造成了许多麻烦。
开着它时,这部轻飘飘的车子在路上左摇右晃,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多亏路上没有人朝着我的车走来。
这是我第一次驾驶小汽车。
我获得的一类和二类军用驾照,是驾驶五吨重的亨舍尔柴油卡车得来的,操纵那种卡车靠的是粗暴的两脚离合,转向时只能靠蛮力打方向。
所以,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我努力让自己习惯这部轻型“卡丁车”
敏感的方向盘,最后,我顺利地驾驶着这部车跟上了车队里的其他车辆,运输中士对此深感满意。
9月23日。
我们到达了目的地,在集结区过了一整天。
我把那辆大众桶式车交还给其他人,因为我觉得,担任一名重机枪手的任务更为重要。
9月25日。
我们和其他一些部队在伊斯特拉半岛追捕当地的游击队。
支持巴多格里奥的游击队员们藏身于复杂而又崎岖的地形中,很多时候,他们躲在山洞里。
因此,我们所从事的任务对体能的要求很高,大多数时候是靠步行,因为在这种地形上,车辆行驶起来非常困难。
9月27日。
我们在几座房子里抓获了两名带着枪的游击队员和一名姑娘,他们没来得及逃跑。
一位我不认识的中士想把他们立即枪毙掉,跟这些游击队员待在一切的还有几个住在这里的居民,他们坚持说受到了游击队员的胁迫,这才让他们待在自己的屋子里的。
与另两位中士商量后,这名中士释放了几位居民,押着几个游击队员跟我们一同前进。
我们继续赶路,弗里茨?哈曼和我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那名中士押着三个俘虏等我们俩赶上来,然后命令我们,把这三个家伙押到岩石后就地枪毙。
我们俩惊呆了,然后我们告诉他,还是找别人来干这个活儿吧。
中士大发雷霆,他吼叫起来:“这是个正式的命令!
这帮猪猡朝着我们开枪,打伤了我们的同志,他们甚至有可能杀死我们!
而且,我们不能磨磨蹭蹭地带着这几个流氓。”
他用冲锋枪口指了指我们身后的岩石,“你们到那里把这几个家伙解决掉,到峡谷里去。”
这时,弗里茨?哈曼也喊叫起来,他的声音如此之大,山腰处似乎也传出了回声:“快走,你们这帮猪猡!”
我们押着几个俘虏离开了道路,来到了岩石嶙峋的峡谷中。
一路上,我打量着他们,尽管他们的皮肤被晒得黝黑,但看上去个个面色惨白。
汗水从他们脏兮兮的脸上流下,他们的眼中闪出惊恐的目光。
他们很害怕,因为他们明白了中士交给我们的任务。
俄国的作战经历使我知道,恐惧有许多种不同的类型,但这些人肯定属于那种严重的类型,因为他们明白,无处可逃了。
最年轻的一名游击队员吓得体似筛糠,他不停地对我们说着话,尽管他知道我们根本听不懂他的话。
那个姑娘,我估计她的年龄不会超过25岁。
她长着一张窄而坚毅的面孔,大大的鼻子。
她慢慢地走在我们前面,每走一步都侧一侧身子。
她想回头看看我们的脸,但看见的却是黑洞洞的枪口,两支卡宾枪无情地驱使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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