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气象局……”
杜原露出迷惑的神情,像是面对一件奇怪透顶的事情,“虽然我一直在这里等待着雷暴的来临,但不代表我是在研究气象啊。”
这下轮到来人吃惊了。
上面交代的东西很少,时间又急,他来不及做更多的功课。
本来发一封邮件就能解决的,上面派自己专程跑一趟估计是为了表示诚意。
“刚才你说白欣现在是中国气象总局的副局长?我记得他是能源工程博士吧。”
杜原没有深问,自己换了话题。
“这个……我只是一名驻印尼外交人员。
受白局长委托给你带封信。”
来人没有直接回答,对这种问题他早已免疫,不打算同杜原过多纠缠这些无关紧要的枝节。
杜原接过密封的函件,打开只看了几行就觉得呼吸急促,“这是真的吗?这样的条件?”
他吃惊地望着来人。
“我没有被授予看这封信的权力。”
来人谨慎地说,“交给我信的人只是说,看完信之后一切由你决定。”
杜原看了看布满热带特有的倒锥形积雨云的天空,“我当然愿意,为什么不呢?同在这里与雷暴约会相比,那些资金会让我的工作加快三倍以上。”
杜原感到自己成了一件货物。
这么说其实有些矫情,因为他受到的待遇并不差。
给他这种感觉的主要原因在于,自从在海南陵水机场换乘“运-9”
之后,他再也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了。
当然,要吃的要喝的都可以,空勤人员会在召唤灯亮起几秒钟后殷勤询问,但如果杜原想知道吃喝之外的什么事情,那些人便换了一副“免开尊口”
的态度。
邻座的几个军人彼此之间不时低声交谈,但面对杜原却也是只有礼貌地微笑。
杜原百无聊赖地望着机窗外,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但在万米高空之上,太阳还没落下,照出一片泛金的云海。
杜原起身想上洗手间,其实他并不是太急,但他实在找不到别的什么事情做。
这时一名空勤人员上前示意他坐下,因为飞机即将降落。
二十多分钟之后,飞机在跑道上停了下来,但没有通知杜原是否应该下机,他只好待在座位上。
看到窗外远处的“上海”
字样,他终于知道自己目前大概身处何地。
后舱打开,一些货物被拖走了。
杜原不知道是否又增加了别的货物,但他很快见到了增加的那个人。
来人大概三十多岁,胡子和头发都疏于打理,但给人印象最深的却是那双眼睛——初看时透着慵懒,仿佛对什么都不关心,但当他的目光随意扫过机舱时,却犹如闪过一道刺眼的光芒。
来人径直穿过前排的座位,走到杜原身边的空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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