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面的墙上现出了一片波动的亮光,渐渐形成一幅实验室的全息影像。
两个缸子都是空的。
大门朝两边滑开,凯特大步走进来。
她走到右面的墙边,墙上亮了起来,一系列的显示窗口开始闪现,里面满是大卫认不得的文字和符号。
凯特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左右飘移不定。
她在看,在阅读着那些每个只停留不到一秒钟的显示窗。
“好酷。”
米罗小声说。
大卫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这一刻他才感受到了凯特变成了什么样,才感觉到了他们的思维能力之间存在的那道越来越大的鸿沟。
两周之前,凯特找到了亚特兰蒂斯瘟疫的疗法。
那是一场世界性的传染病,刚一暴发就夺去了十亿人的生命,在最终突变之后杀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这场瘟疫分裂了整个世界。
生存率很低,但那些幸存者在基因水平上发生了变化。
有些幸存者从瘟疫中得到了好处——他们变得更强壮,更聪明。
剩下的则逐渐退化,退回到一种原始的状态。
全世界的人们形成了两个敌对的阵营:兰花同盟,他们试图减慢和治愈瘟疫;伊麻里国际,他们释放出了瘟疫,并且鼓吹应当任凭这场遗传转变进行下去。
凯特、大卫,还有一小队士兵和科学家阻止了瘟疫和伊麻里的计划。
他们解析出了疗法的关键一环:过去亚特兰蒂斯人对人类进化进行干预时在人类基因组中留下的内源性逆转录病毒。
这些逆转录病毒大致上就是些病毒化石,在亚特兰蒂斯人对人类基因组进行修饰的那些个瞬间留下的基因残迹5。
在瘟疫的最后几个小时里,每分钟都有几百万人死去的时候,凯特发现了一个调和所有的这些病毒化石、治愈瘟疫的方法。
她的疗法创造出了一个稳定的、一元化的亚特兰蒂斯-地球人基因组。
但她为这个突破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让凯特得以成功的知识来自被压缩在她的潜意识中的记忆——一个亚特兰蒂斯科学家的记忆。
那些亚特兰蒂斯科学家曾在千万年间持续在人类身上进行遗传学实验。
这些记忆让她得以治愈瘟疫,但它们也夺去了她身上很大一部分人性——让凯特之为凯特而非那位亚特兰蒂斯科学家的部分。
当时时间紧迫,瘟疫在全球蔓延,凯特选择了保留亚特兰蒂斯人的记忆,治愈瘟疫,而不是把这些记忆从自己脑海中除去,保护她的自我认同。
她曾告诉大卫,她相信自己能修复亚特兰蒂斯人的那些记忆给她带来的损伤,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卫越来越清楚地看到,凯特的实验疗法没用。
她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而且她拒绝和大卫讨论她的身体状况。
他觉得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而现在,当他看着录像回放里的凯特飞快地浏览着那些显示的时候,他知道他低估了她的改变的剧烈程度。
“她看得真有那么快吗?”
米罗问道。
“更甚于此。
我认为她是学得有那么快。”
大卫轻声说。
一股新的恐惧在大卫心中油然升起。
是因为凯特变化得太大,还是因为他现在意识到了这里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从易处下手。”
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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