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穆生靠在椅背上。
他脖子不太舒服，更难受的还是秋裤。
棉毛裤又和袜子分开来了，他那一截脚踝露在冷空气之中，冻得要死。
“开直升机也行，可惜你没驾照。”
陆穆生说。
林医生略微疑惑：“您不是会开么？”
“我通常不自己开车。”
陆穆生缓缓说。
林亚悄悄翻了个白眼。
“加油站到了。”
他将车停下。
天还没亮，只有路灯照着路。
五点三十一分。
陆穆生的心情愉悦得不行。
他就要去休假了，业务都丢给自己的亲戚。
不说人话的甲方，背刺自己的下属，红眼发疯的董事长…他想想，便迫不及待想看见自己公司里要闹成如何模样，大概比春晚精彩吧。
他悠哉游哉之时，他那亲戚正忙得团团转转。
他是淋过雨，也想扯烂别人的伞。
陆穆生下了车，站在车子后。
才踩到地，他趁着没人注意，狠狠伸了个懒腰，然后不动声色地将与自己秋裤分离的袜子又扯在了一块儿。
袜子松松垮垮，也是他妈买的大红民族风，脚底还有一朵大莲花。
他妈说穿这个袜子男生女生向前冲的时候，足下生风三分钟拿到冰箱，还有一分钟电视台拍照，让陆穆生比个帅气点的剪刀手。
加油站的工作人员拿着输油管，多看了陆穆生几眼：“小伙子长得挺帅。
这么黑的夜里，你还戴着墨镜，也不怕摔着？”
“那是黑眼圈。”
陆穆生神情淡漠。
他站直了身子，刚站起来时，眼前还有些发黑，拉开车门，也没看这么多，就坐上去了。
坐上去正要去找他妈的抱枕，一摸摸到什么金属质感硬邦邦的玩意，摸着还挺沉。
他多摸了几下。
“摸什么呢你？”
有人喝道。
这不是他的车。
车上一共四人，开车的是个兜帽男子，面上狰狞一道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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