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妮很激动,笑得合不拢嘴,镜片闪闪发光。
杰森简短地说:“我干这行有些年头了。”
她似乎是发自内心称赞他的。
“我从没听说过你,你会不会感到难过?”
“不会。”
他摇摇头,还是很茫然。
过去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表明,她绝不是唯一一个不认识他的人。
两天吗?难道真的只有两天?
“我——我能不能再点些别的?”
玛丽·安妮有点犹豫地问,“我刚才买邮票把钱花完了,我——”
“我来买单。”
杰森说。
“你觉得草莓奶酪蛋糕怎么样?”
“棒极了。”
他当下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有趣。
她的诚挚,她的焦虑……她有过男朋友吗?多半没有……她生活在壶盆、黏土和棕色包装纸的世界,让她烦心的是那辆又小又旧的福特灰狗。
她还喜欢听只有立体声的老唱片:朱迪·柯林斯、琼·贝兹她们。
“你有没有听过希瑟·哈特的歌?”
他温柔地问。
她皱起前额。
“我——我真想不起来。
她是唱民谣还是——”
她的声音渐弱,看上去很伤心,像是感觉到自己太过差劲——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她却一无所知。
他很同情她。
“唱流行情歌,”
杰森说,“和我一样。”
“我们能再听一遍你的歌吗?”
他点点头,走到点唱机前,选了重播。
这次,玛丽·安妮看上去没那么陶醉了。
“怎么了?”
他问道。
“唉,”
她说,“我一直对自己说:你是个富有创造力的人。
我制作陶器,享受这份工作。
但我并不了解这些作品是否真的很美。
我不知道该怎么分辨。
人们对我说——”
“说什么的人都有。
有人说你不值一文,也有人认为你是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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