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假装愚笨,伸手,举杯,将那辛辣的清液一饮而尽:
护卫将军府,本就是禁军的职责。
他不准备搅合到燕州一案引发的乱局中,仅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稍稍替对方瞒上一瞒。
可还没等霍野腾出嘴巴,划清界限,表达自己明哲保身的意思,坐在他对面的青年便有学有样,眨眼喝空了酒杯。
紧接着,咳得天昏地暗。
霎时忘了未出口的话,霍野快步上前,在青年的背后拍了拍。
约莫是没力气,对方几乎整个靠在他怀里,边咳还边道:“替我、咳、替我挡着点,别把张院判招来。”
以往,霍野虽也有与青年如此亲近的时候,但那时对方总是昏睡,眼下人醒着,竟叫他生出些手足无措。
掌心下,被布料遮掩的脊背挺直,偏单薄得厉害,霍野不敢太用力,只得捋猫般,沿着那一节节骨头往下顺。
直到青年渐渐平复,提醒似的,低低道了声,“痒。”
陡然意识到自己的唐突,霍野倏地松开手。
却又在青年失去支撑,险些栽倒时,再次扶住人。
“容我提醒,陆某现今是个病怏怏的药罐子,”慢吞吞撑着对方胳膊坐直,宋岫嗓音泛哑,调侃,“经不起大人这般试探。”
霍野:……
或许是因为知晓青年和新帝的纠葛,他总无法将对方当做寻常男子看待。
“怎么?连你也把我当做景烨的所有物?”
大方表明对新帝的厌弃,青年仰头,扬唇,笑着望向他,像只被激怒的猫,一字一顿,“若要避嫌,怕被你那位好陛下迁怒,你就不该接这桩差事。”
“现如今手也碰了、背也摸了,霍大人可要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