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绪手指蜷了蜷,对今日的这次召见十足茫然。
不只他,将军府的众人也是一头雾水。
入宫之前,他们一遍遍地提醒自己,要小心应对,不要得罪贵人连累府邸……
殷绪心里发冷,得罪了又如何,就算是下狱,又能比殷府的日子,差到哪里去?而殷府是否受连累,与他何干?
殷绪冷漠至极地抬起了头。
太后细细打量过去,只觉得殷绪确实是英俊硬朗的长相,只是那嘴角……
“是个俊朗小子,”
她和蔼地笑了起来,“怎么受伤了?”
殷绪垂下眼皮,淡声道,“不小心摔的。”
门外的柔嘉抿抿唇,转头看向知夏,知夏立即懂了她的意思,转身离去。
太后对那句谎话不置可否,又问道,“听说你在殷家子辈里行二,你娘亲是谁?”
殷绪手指蜷紧,沉默片刻才道,“区区贱籍,不足为太后娘娘挂齿。”
门外的柔嘉柔白手掌用力贴紧了墙壁。
殷绪的声音一贯低沉清冷,但这次,她却听出了一丝低落,忍不住心疼起来。
太后偏了偏头,一时不知殷绪这“贱籍”
,到底是谦称,还是当真。
但她没有追问,而是笑道,“今岁几何,可有职务在身?你父亲乃堂堂大将军,你应当也从军了吧?”
从军?殷绪紧绷了脸颊,心中冷笑。
因为这个问题,他与殷烈,已经吵了五年。
殷烈想让他去城北大营,那是殷烈的根。
可他与殷烈矛盾日久,不愿听从,只想去西江大营。
争吵的最后,是殷烈极不耐烦的一句,“那你哪里也不要去了,省得丢人现眼!”
太后还等着回话,他漠然道,“贱民虚岁十九,在家习武。”
“嗯?”
太后诧异,“怎地没有入军?”
殷绪沉默。
碧彤同太后对视一眼,笑吟吟地敲打道,“殷绪,太后面前,可不能隐瞒。”
殷绪低下头去,语调极其漠不关心,“因贱民与家父意见相左,未能达成一致,因此耽搁了。”
太后顿了顿,想听殷绪更详细的解释,殷绪却不再开口了。
门外柔嘉却是想起,上辈子她隐约听人说过,殷绪十八岁投军,从城北大营起步,一路高升将军。
她当时没有多想,如今才知,这其中竟然有诸多变故。
柔嘉心中有些许疑惑,只是再也无法去向上辈子的殷绪,问个究竟了。
房内太后笑了笑,“你父亲,虽固执了些,却也正直——你读过些什么书?”
这些问题又有何意义。
殷绪道,“读过几本兵书。”
太后依然亲善地笑着,只是笑意疏淡不少,“最后一个问题,你可有婚配,可有意中人?”
屋外,柔嘉心提了起来,雪白的耳根一片绯红。
屋内,饶是殷绪冷漠,这会儿也诧异得没忍住,抬眼看了太后,又很快地低下头去,道,“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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