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明绛突然坐起的时候,将商临和涟漪都吓了一大跳。
商临:“大人,您怎么了?”
涟漪放下怀里的月琴,眉眼间染上忧色,“大人可是梦魇了?”
宿明绛忽然一把扯开自己的胸口,那里发烫的物事便显露出来。
是他从小到大佩戴着的玉佩,也是他生母留下的唯一遗物。
这枚玉佩杯底大小,由白玉制成,材质极佳,表面还用上等的工艺雕刻着几条盘旋的游鱼,活灵活现。
他记得儿时他娘把这枚玉佩戴在他的脖子上,说这是他出海求仙的外祖父留下的,能保平安,还能问凶吉。
难不成真的能?
宿明绛拿起玉佩认真观察。
商临看了眼垂着头的涟漪,叹口气上前,将宿明绛大敞的领口轻轻阖了起来。
宿明绛这会儿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他看着玉佩上六条盘旋的小小游鱼,指尖落在其中变得浑浊的两条游鱼上,慢慢摩挲起来。
这枚玉佩他时不时会取下把玩,他记得这六条小鱼分明都是温润通透的光泽,就像此时的另外四条一样。
从天牢出来后因为受伤和其他的杂事,他倒没再仔细观察过。
今日才发现了其中的不同。
这样的变化,是因为那两场梦吗?
一条游鱼,一场梦。
那他做梦的契机……
宿明绛抬眼,“涟漪,我入刑部天牢之前,是不是也在这儿听你弹琴?”
涟漪回想了几息,然后点头,柔柔地开口,“是,大人。
那时您喝了酒似乎是有些醉,也像今日一样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然后刑部的几位大人和禁军的护卫就来了,二话不说把您绑走……”
“那日,”
宿明绛看着她,目光凌厉,“你弹的是什么曲子?和今日是不是同一曲?”
涟漪被他看得有些紧张,但还是认真回答了,“是同一曲,大人。
是一曲名为《瑶台仙》的海外小调。”
“海外的曲,你怎么会弹?”
宿明绛的问题,几乎是在她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就立刻问出的。
“是春妈妈交给我的谱子。
说这是她一位故人留给她的念想,如果大人心情不好的话,就让我弹这首曲子,大人应当会松快一点的。”
“妈妈说她的技艺不够,这首曲子难度太高,她弹出来没有那位故人弹得有味道。
但我能弹出差不多九成,所以每每大人来此,妈妈才命我来侍候。”
春娘口中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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