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晚笑容满面地揽回桌上筹码,一边低调谦虚地说着“否极泰来”
,一边问他,下一把买什么。
他揉着她的腰,漫不经心道:“随便吧,这次出三分之一。”
“要是输了怎么办?”
“你这把赢这么大,下一把不输点,他们能让你走?”
“……”
她一个新手,不太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能?”
“人情世故。”
他留给她意味深长的四个字,让她自己慢慢品,顺便说一句,“最后一把,我们回去。”
“我刚来没多久……”
“快两个钟了。”
“没玩够,你那么急干嘛?”
她同他打着商量,那边开始下注了,她照他所说,出掉三分之一的筹码,随便押了个小。
他笑得没个正经:“急着回去玩你腿。”
“……”
周雨晚想打人。
这一把不出意外的输了。
她还想再玩,被他一句“累了,你们继续玩,账记我头上”
,给顺利带走。
他是真喝多了,走路有点踉跄,周雨晚拉着他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另只手去抱他的腰。
他人高马大,肌肉量重,周雨晚颇为吃力,也跟着踉踉跄跄。
好在他察觉到这一点,稍微清醒了点,没把所有重量都往她身上放。
拦一辆的士,回到公寓。
周雨晚把他放倒在沙发上,去厨房泡两杯蜂蜜水出来,自己喝一杯,另一杯递给他。
即便烂醉如泥,他脸色也如常。
不像她,把他半搀半扛回来,弄得满头满脸都是红的,发着热汗,黏黏腻腻,还沾了一身烟酒味。
受不了,她休息了会儿,回房洗澡。
把头发吹干出来,他已经坐沙发上睡着了。
没洗澡,衣服有点皱,两条长腿大喇喇地敞着,后背懒塌塌地靠着沙发背。
头微低着,额发轻轻覆下,发尾轻戳眼皮。
懒散,不羁。
那双洞若观火的锐利眼眸一旦阖上,少了太多攻击性,看着竟有点乖。
周雨晚轻声说:“商渡,你要不要回房间睡?”
他没应。
她便继续叫他,想过要拉他起来,奈何人喝醉后就是死沉死沉的,她拉不动,干脆放弃。
再叫他,他终于有点反应,抬起脸,掀开眼皮看她,安安静静地看了很久,嘴唇动了动,扯出一个笑。
一个幅度浅浅,好像没什么太大情绪,却又情绪复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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