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艰难地挪向受伤的马,但是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能帮助这痛苦的生灵了。
血从它的嘴里涌出来,痛苦和恐慌也让它越来越狂躁。
“把你的手枪给我。”
哈瑞斯对迭戈说,但是迭戈明显对被命令感到恼怒,于是他再次吼道:“你的手枪,给我!”
迭戈把那把土耳其燧发枪递了过去,哈瑞斯接过枪,走向那匹还在挣扎的马。
枪声像雷鸣般一样,在四周矗立的建筑间回荡。
剩下的那匹马被吓了一跳,喷着鼻息,似乎这才意识到危险已经过去了——它的同伴也走了。
迭戈把注意力转到了自己的房子上,走过去开始敲门,急不可耐地等待回应。
他理了理假发,假发粉?2已经被雨淋湿结块。
安妮塔没有应门,他开始大力砸门。
“安妮塔!”
他喊道,希望自己气喘吁吁的声音不会被雨声掩盖掉,“看在上帝的份上,快开门!”
还是没有动静。
透过窗户他能看到走廊里有亮光。
乔治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挣扎着站起来,从破破烂烂的制服里摸索出房门钥匙。
他走到门口想要开门,但是手抖得太厉害,没办法拿稳钥匙插进锁眼。
迭戈在旁边看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从没见过给他工作了将近40年的乔治这么狼狈。
迭戈从他手里接过钥匙,让他回去倚着墙休息——没用他惯常的刻薄语气。
“先歇会儿吧,乔治。”
他少见地关切道,“安妮塔会来照顾你的。”
看到他点点头闭上眼睛之后,迭戈冲进屋里。
他急于躲开大雨,急于回归常态,回到他能掌控的地方。
风跟着他灌进屋里,吹熄了走廊里的蜡烛,只有长长走廊尽头的会客室里还有隐约的红光。
哈瑞斯在他身后进来了,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风终于止住了,同时也挡住了外面的光。
他们在黑暗的走廊里站着、喘息着,身上冒着热气。
迭戈对家里了如指掌,开始往前走——但马上又停下脚步。
跟在他身后的哈瑞斯撞到他身上,差点把这个虚弱的老头撞倒在地。
黑暗中,安妮塔倒在地上。
她身上穿着厨房衣服和围裙——又一次又脏又皱、布满红色和绿色的污渍。
她旁边的地上倒着银制咖啡壶。
咖啡泼洒在抛光木地板上,在她的脑袋旁围成一个褐色光晕。
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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