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掀起茶杯盖,撇了撇浮沫,意味深长地笑:“不急。”
邹氏去了尹家,敲响院门,来开门的是喜儿。
“邹大娘,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小姐病着,扇子要晚几日吗?”
邹氏笑着道:“不是扇子的事,喜儿姑娘,你们那金钗有人看中了,我特意来问问,价钱卖多少合适?”
喜儿这才记起这事。
前阵日子,她们刚搬进来,因为买了房,手中积蓄不多,为作长久计,还是想将首饰当了,反正都是些身外华物,留着也没什么用。
邹氏既是邻居,又能说会道,时常出入达官贵人的后宅,有稳定客源,沈茹便将首饰交给了她,让她帮着找买家。
喜儿道:“我正想找你说这件事呢,小姐说,旁的都算了,只是这金钗,她不想卖了,麻烦大娘还是还回来。”
“这……”
邹氏犯起了难,“我客人都找好了,就在我家里坐着呢,钗子也在他手里,喜儿姑娘,要不你自己去跟他说?”
喜儿急了:“你怎么能交给他?万一他拿着跑了怎么办?”
邹氏心想别人是北京来的大官儿,还能昧你一根钗子不成,心底偷偷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笑道:“放心,我儿子在家呢,你要是不放心,咱们赶紧过去。”
喜儿也不说别的了,进去跟沈茹说了一声,就掩上院门,随邹氏去了她家。
邹氏的傻儿子在院子里劈柴,见了喜儿就憨笑,被邹氏拎着耳朵骂了两句。
“姑娘,你自己进去罢,客人就在堂屋喝茶。”
喜儿点点头,刚走进去,脚步就一顿。
陈适放下茶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喜儿,你把我的夫人藏到哪里去了?”
喜儿完全愣住了,以为是在做梦,待反应过来,转身便跑。
陈适冲过来,揪住她的头发往后拖。
喜儿头皮剧痛,尖叫起来。
陈适贴在她耳边说:“跑什么?你还没回答我,沈茹在哪儿?”
喜儿哭着道:“你做梦!
我不会告诉你的!”
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打得她口鼻溢血。
院子里的邹氏和她儿子都惊呆了,傻子拎着柴刀站起来,陈适余光看见,冷冷警告:“这是在下家事,二位少管为妙。”
邹氏如梦初醒,挪到儿子身旁,不动声色地将他手里的柴刀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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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茹病了几日,在床上躺得骨头犯懒,今日阳光甚好,她挣扎着下了地,调了颜料,坐在院中枣树下,准备再画几幅扇面。
院门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应当是外出的喜儿。
她抬起头,嘴角笑容凝固。
喜儿被推进来,摔在地上,一张脸打得鼻青脸肿。
陈适抬腿迈过门槛,带着和噩梦里一模一样的微笑:“夫人,你真教为夫好找。”
沈茹手中的毛笔“啪”
地掉下去,污染了洁白的绢扇,她转身想跑,头发却被人从后揪住,陈适抓着她的脑袋,狠狠地撞在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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