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童国回来之后,好一阵子,周围人的皮肤真让我受不了,与我们人类相比,河童其实要干净得多。
而且因为我已经看惯了河童的脑袋,所以反而觉得人类的头部看着不舒服。
说来也许你无法理解,眼睛嘴巴先不说,别人脸上的鼻子竟然也会令我胆战心惊。
我自然尽量谁也不见,但看来还是不知不觉渐渐习惯了与我们人类相处,过了半年就又能随意外出了。
尽管如此,有时跟人聊着聊着,一不留神,河童国的语言还会脱口而出,令我有点儿尴尬。
“你明天在家吗?”
“Qua。”
“你说什么?”
“噢,我是说在家。”
基本上就是这样。
然而从河童国回来刚好过了一年的时候,我在事业上栽了个大跟头……(当他说到这里时,S博士提醒他说:“别谈这件事了。”
S博士告诉我,他每次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都会变得狂躁不安起来,闹得护理人员难以应付。
)
那我就不谈这个了。
由于在事业上栽了这个大跟头,我就又开始想要回河童国去了。
我没说错,不是“想要去”
,而是开始“想要回去”
。
因为当时一想起河童国,我会觉得是在想念故乡似的。
我是偷偷从家里溜出来,正想乘上中央线火车的时候,偏偏让巡警抓住,结果被送进医院的。
刚进这家医院的那阵子,我心里一直都在惦记河童国的那些事情。
恰克大夫在干什么?哲学家玛格或许又在七彩玻璃角形灯下思考问题了吧?特别是我的好朋友——那个烂喙学生拉普的近况如何?……在一个也像今天这样阴沉沉的下午,当我又沉浸在这种回忆中的时候,险些下意识地喊出来,因为我看到渔夫巴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来,站到了我面前,正在不停地朝我鞠躬。
恢复镇静之后……我不记得自己是哭了还是笑了,因为时隔那么久又说起了河童国的语言,这确实使我激动不已。
“喂,巴戈,你怎么来了?”
“不能来吗?我是来看你的呀,因为我听说你病了。”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是听了收音机广播才知道的。”
巴戈颇为得意地笑着说道。
“大老远的,谢谢你啦!”
“客气什么呀?这又不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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