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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军于十一月二十二日攻陷旅顺口。
“妈妈呀,妈妈!”
千鹤子拿着报纸,慌张地喊叫母亲。
“什么事?小声些说嘛。”
被水色眼镜里的双眸瞪了一眼,千鹤子忽地面呈红晕,嘿嘿地笑着,又提起话来:
“妈妈,死啦,那个千千岩。”
“咦?千千岩?怎么?阵亡?”
“名字登在阵亡将士名单里。
真棒!”
“还说那些没礼貌的话。
是吗?千千岩阵亡?死得光荣,是吧?小千鹤!”
“活该!
那种人活着只有害处。”
加藤夫人默默地沉思了片刻。
“死也没有一个人哭,这人活得真没趣儿呀,小千鹤。”
“不过,川岛大娘会哭的吧?川岛家呀,妈妈,听说阿丰终于逃跑啦。”
“是吗?”
“听说昨天,老寡妇又为什么事吵闹,丰子说:‘再也不在这个家啦!
’哭哭啼啼地回家了。
哈哈……真想看看她这时候的小模样。”
“不论谁去,那个人家也受不住啊!
是吧?小千鹤。”
母女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语声中断了。
千千岩死了。
在千鹤子母女二人进行上述问答后二十几天,一块遗骨和一封书信寄到了川岛的寞寞之家。
骨头是千千岩的,书信却是武男的,且摘录几节如下:
(前文略)
攻克旅顺的第三天,一切船只和船坞归舰队接管,将校以下数名军官登陆,儿也随行。
激战后的景象,其惨状罄纸难书(略)。
我从临时野战医院门口路过,忽见一副担架抬着个人。
此人盖着蓝色毛毯,脸上蒙着一块白布,从白布下看去,总觉得嘴角和下颏像一个人。
我一问,说是千千岩中尉。
当时我大吃一惊,可想而已。
(略)我揭去蒙头布,只见他面色如蜡,闭紧了嘴。
伤位在下腹部一处,其他两处,都是进攻椅子山炮台时负伤,今朝才省人事,但又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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