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徐承志因唐敖问他婚姻之事,不觉垂泪道:“伯伯若问妻室,侄儿今生只好鳏居一世了。”
唐敖道:“此话怎讲?”
徐承志走到门外望了一望,仍旧归位道:“此处这个驸马性最多疑。
自从侄儿进府,见我膂力过人,虽极喜爱,恐是外国奸细,时刻提防,甚至住房夜间亦有兵役把守。
亏得众人同事暗暗通知,处处谨慎,始保无虞。
后来驸马意欲作他膀臂,收为心腹,故将宫娥司徒妩儿许配为婚,以安侄儿之心。
众同事都道:‘驸马如此优待,一切更要留神。
将来设或婚配,宫娥面前凡有言谈亦须仔细,诚恐人心难测,一经疏忽,性命不保。
’谁知今春夜间,妩儿忽来外厢,再三劝我及早远走,此非久恋之乡,莫要耽搁自己之事,说罢去了。
侄儿足足筹画一夜,次日告知众同事。
众人都说:‘明系驸马教他探你口气,若不禀明,必有大祸。
’侄儿因将此话禀知。
后来闻得妩儿被责,因内外相隔,不知真假,不意数日前,此女又来劝我急急改图。
侄儿忖度一夜,次日又同众人商议,仍须禀知为是。
不料禀过后驸马竟将妩儿着实毒打,发媒变卖。
这才晓得此女竟是一片血心待我。
兼且春天为我被责,今不记前仇,不避祸患,又来苦口相劝,所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妩儿。
如此贤德,侄儿既不知感恩,反将仇报,尚有何颜活在人世?侄儿在此投军,原因一时穷乏,走头无路,暂图糊口,那知误入罗网。
近来屡要逃归,面投血书,设计勤王,以承父志。
无如此处关口盘查甚严。
向例在官人役毋许私自出关,如有不遵,枭首示众。
侄儿在府将及三年,关上人役无不熟识,因此更难私逃。
连年如入笼中,行动不能自主。
前者贤德妻子虽盗令旗一枝,彼时适值昏愦,亦呈驸马,后悔无及。
此时妻子不知卖在何处!”
不觉哽咽起来。
唐龙道:“此事侄媳虽是一片血心,奈贤侄处此境界,不能不疑,无怪有此一番举动。
幸喜侄媳无恙。”
因将妩儿各话说知。
徐承志这才止泪,拜谢救拔妻子之恩。
唐敖道:“关上如此严紧,贤侄不能出去,这却怎好?”
徐承志道:“侄儿连年费尽心机,实无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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