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微耸肩脚,没有答他。
龙鹰暗叹一口气,以他的灵应,亦无从分辨无瑕是流露真情,或只是投其所好来媚惑他,道:“大姐到瀚海军来,该不是只陪我吃喝玩乐,而是要去进行某一不可告人的勾当,为何却像有用不完的时间似的?”
无瑕低头骂道:“蠢蛋!”
内城的墙垣映入眼帘,说之为城墙,肯定是抬举了它,事实只是叠石为墙,于石与石间加以粘合土,高不逾丈半,垒砌得稳固如山,不过如以檑木猛撞之,肯定捱不了多少下。游牧民族惯用的战术是以攻对攻,如非汉人在此立府驻兵,瀚海军根本不存在。
无瑕的娇骂声入耳,像一盘冷水般照头淋下,使龙鹰清醒过来,暗呼厉害,媚术最是难防,无影无形,只能从自身的情况略窥其全貌的一二。以他而言,从给无瑕缠着的一刻开始,不住被她的娇姿美态吸引,神智模模糊糊的,间有清醒的时刻,旋又再次失陷。情况有点像在作梦,这一刻醒觉在作梦,下一刻重坠梦境里去,可肯定的是无瑕正向自己施展某一功法,可制住自己的心神,使他没有了平时的机灵多变,傻子般随她走往某一危险陷阱。
他龙鹰确是蠢蛋,不住去想无瑕一方有何对付回纥人的阴谋诡计,竟忘了己身才是无瑕可以钓到最大条的鱼。
龙鹰已成了大江联争天下最大的障碍,更是塞外反抗默啜霸权的象征,杀十个独解支仍比不上杀一个龙鹰,所以不论无瑕一方有何图谋,现在目标已转移到他的身上。这解释了无瑕为何抛开了其他所有事,专诚地伺候自己。
无瑕骂他“蠢蛋”,不是在提醒他,而是继续施展媚术,背后的意思该是“人家这么爱你,怎还有兴趣去理其他事呢”诸如此类,本该不会生出如醍醐灌顶般令他惊醒过来的效应,可是无瑕因对牯牛互相残杀生出感触,致“媚力”减退,魔种何等难制难驯,就趁她稍露破绽空隙的机会,解梏脱身,重夺自主权。
龙鹰在离内城入口尚有二十多步的位置,横移离开入城的人流,走到一旁。
无瑕随他走到路边,悄立在他面前,站得很近,仰首看他,现出不解的神色,吐气如兰的道:“为何停下来呢?”
龙鹰鼻管贯满她迷人的体香,知她正催发媚功,以气味来吸引他的心神,微笑道:“因为小弟忽然发觉已深深爱上了姐姐,但又怕爱错了,所以想姐姐先证明对小弟的爱,是真的还是假的。”
无瑕秀眉轻蹙,幽幽道:“那姐姐只好将心儿掏出来给你看哩!”
龙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