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贝尔摇了摇头,南乡云接着说道。
“他后来疯了,失去了理性,满脑只有魔法、决斗、浪漫、恋爱这种荒诞的事。
于是他开始学着书中的故事离开家乡四处行侠仗义,他将风车视为巨人发起冲锋,将被奴役的奴隶视作被迫害的骑士发誓要将他拯救,就这么不断的在现实中追逐着自己梦中的理想。”
听到这里贝尔有些难受,他觉得这个主人公与他很像,但不同的是他这边好歹还有魔法怪物之类的东西能供他追逐,而书中的主人公却什么都没有,在名为梦想的画布被现实无情撕下之后,留下的只有孤零零的空白。
“之后那人被抓回村子,然而没有放弃的他三次出逃,最终被同村的人所扮演的骑士所打败后被迫返乡,从此卧床不起,恢复神智后立下了三条遗嘱就去世了。”
说完故事后南乡云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才看向对面一脸无法接受的贝尔说道“你觉得这个主角怎么样?”
贝尔一时间无法理解南乡云话中的意思,在思索一番后贝尔才给出回答道“我觉得他很可怜。”
“是吗,你也觉得他很可怜啊。”
南乡云摇晃着酒杯轻笑了一声。
“我第一次听这个故事的时候就在想,要是主人公最后没有恢复神智就好了。”
“诶?”
“你觉得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贝尔好像明白了南乡云话里的意思,回答道“...他疯了的时候?”
“是啊,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在实现自己梦想的时候,别人认为他疯了也好痴了也罢,但在他自己心目中,那一刻的他毫无疑问就是骑士!
是英雄!
是将人们从毁灭世界的阴谋中拯救出来的冒险者!”
“归根到底他为什么会做这种在人们看来愚不可及的事情,因为他想成为书中的英雄啊,不需要多么华丽的词汇,也不需要多么深刻的理由,这都是说给别人听的,说服自己哪需要去思考这些,仅仅只是一个我想要做就够了,人们总说这没意义那没意义,人从出生到死去这件事就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意义这个词汇本身就是人类所创造出来的,所以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只要自己在死前回想起来问心无愧,是非对错这种麻烦的事情就交给之后的人来评论。”
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南乡云停下来盯着贝尔的眼睛朝他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么你呢?贝尔·克朗尼?你是选择放弃当冒险者成为人们眼中的正常人,还是继续追那虚无缥缈的一个梦,去做一个人们眼中的疯子?”
感受着南乡云金色瞳孔中散发出来的淡淡压迫感,贝尔直起身来朝着对方鞠了一躬。
“我明白了!
南乡先生!
我果然还是想要当英雄!”
“可能会死哦。”
“我明白!
但是我果然还是想要成为英雄!”
“是吗。”
南乡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朝着自己眷族的位置走去“那就祝你成功吧。”
对方的梦想恐怕说出去有很多人都会嘲笑他吧,仅仅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梦想就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这放在哪里都是毫无疑问的愚者,但南乡云却无比理解对方的心情,因为他大概也是这种类型的愚者。
“额...你们是在干什么。”
回到了洛基眷族桌子这边的南乡云看着被吊在空中晃来晃去的狼人朝着芬恩问道。
“啊,是南乡啊,刚刚蒂奥娜说要惩罚一下这个口无遮拦的狼人,就找了根绳子把他吊起来了。”
此时被吊在空中的伯特还在挣扎,他在空中朝着里维利雅大喊道“喂!
老太婆,管管这笨蛋亚马逊,快把我放下来。”
喝醉了的狼人仿佛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敬畏之心,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他直到洛基眷族的人们散场前都一直被吊在天上,甚至里维利雅为了报复对方喊他老太婆的事还乘他被放下来的时候偷偷踢了他一脚。
朝阳升上东方的天空,照耀着广大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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