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却未将所有查到的密探如数上报,而后你假装遇刺受伤,你也的确伤了,若不伤你怎么会有机会躲回京城?
因为你已经动了卖国的心思,你担心你留在沙城,势必是要被父亲带上战场的,你怕死。
所以,你刺伤了自己的腿,短期内无法再御敌,父亲只能允你回京养伤,而你虽回京,却依旧与那边被你要挟的人密切联系着。
你跟在父亲身边多年,熟知他的性格,根据那些人透露的消息,你很快猜到父亲的作战计划,并让人假意醉酒,将计划泄露给了西凉密探。”
“这都是你胡乱猜测的。”明远侯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心虚之色,尽管谢酒说的那些都对。
“对,这些的确都是我猜测的,是我根据从沙城老兵嘴里得到的零碎消息猜的。”谢酒死死地盯着他,自胸腔震出一声笑,“可你敢说,我猜错了吗?”
想到自己查到的那些事,她的怒气几乎将明远侯焚烧,这个男人,眉眼一耷拉便能装出老实至极的神情,可他连个人都不是。
谢酒深吸一口气,怒到极致,神情反而淡下来。
“当年随我父亲战死的那一万将士里,有一个副蔚,一个参军家中突发横财,如今日子富足,这银钱是你给的。
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们替你办事,出卖了我父亲,你担心那些人将消息透露给了家人,又怕贸然除去他们反而引人嫌疑,索性以关照同袍的名义用银钱封他们的嘴。
可你却忽略了一点,先前你为了避嫌,与他们刻意保持着距离,关系并不近亲,孙繁啊,这番心虚做派反而叫人疑心。
或许封将军就是发现了这点可疑,才去查我父亲和钱叔之死,你故技重施,威逼利诱军中斥候谎报军情,那条窄道分明只能一次性通过一人,可斥候受你胁迫未将真实情况上报,导致封将军做出错误判断。
斥候死后,你亦是往他家中送了不少银钱,可,孙繁啊,老祖宗有句话叫,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到鬼的。
那斥候是被你陷害,而拿捏把柄的,他如何甘心,便将你如何害他之事,以家书的形式,托人辗转送到了家人手中。”
她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呈向皇帝,“陛下,这便是那斥候的家书。”
赵德宝得了示意,接过谢酒手中书信,直接当众念了出来,那斥候想必是从军后才习得字,字大如斗,许多错字,语句也不甚通畅。
但整体意思表达明白了,也让那信显得更真实。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