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江别宴收起那副玩世不恭,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对着玻璃墙整理仪容,然后犹如会见联合国领导般,正经八百地在会客沙发坐下。
席钦岳的右手搭在门把上,等江别宴规规矩矩地坐好了,出声道:“我开门了?”
江别宴背对他,正要抬手示意可以,忽然发现自己手腕上还挂着价值七位数的机械表,他立刻解开表带,塞进裤兜,最后检查全身上下,朴素,整洁,普通人的穿着。
席钦岳看他一顿捯饬,额头挂黑线,心道至于么,拉开了办公室的隔音门。
无论第多少次看见眼前人,都会发自内心的赞叹,此人真是女娲炫技之作,这张脸不上大荧幕也太可惜了。
但席钦岳转念一想国内的编剧圈,立马打消这个念头,神仙还是留在编剧团队里坐镇吧,否则群魔乱舞,那可就压不住了。
传说中的宁编三十出头,可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凤眸薄唇,柔软的深棕发丝蓄到了肩头,戴着一双度数不高的银丝眼镜,皮肤仿佛吹弹可破的蝉翼,白得近乎透明,熹光洒在他身上,就像晶莹剔透的玻璃珠滚进了牛奶。
席钦岳能想到很多溢美之词来夸赞他,但千言万语不如汇成一句简单话:卧槽,真他娘美啊!
当然,席总是文化人,也就心里想想,不至于当着人面说出来。
他这位宁编可禁不住吓,他们公司的镇山之宝,吓不得,吓不得。
席钦岳亲自为他开门,忍不住老妈子一样絮叨起来:“知秋,又瘦了,最近还是胃口不好?勉强吃点吧,人是铁饭是钢……”
他话音未落,宁知秋望向沙发背对他俩的男人,微微蹙了下长眉:“这位是?”
席钦岳一定要说完:“一顿不吃饿得慌。
这是咱们新签的那位归国巨星。”
江别宴站起身,绕过沙发走向他。
江演员险些暴露本性,但他竭力按捺住了,右手揣在裤兜里,紧紧地捏成了拳头,左手向宁编伸出来,公式般亲切和蔼的笑容:“你好,我是江别宴。”
宁知秋手里的笔记本松了两毫米,他立刻收紧五指,伸出左手与他握了握,客套而疏离:“你好,久仰。”
江别宴握住他的手却没有松开,紧紧地攥着,五指暗暗用力,将对方削瘦的五根指头握在手心里,宁知秋太瘦了,以至于手骨都那么硌人。
“……”
宁知秋默默使劲,想把自己的左手拽回来。
然而江别宴左臂的袖管都绷紧了,他浑身的肌肉全用来克制自己、克制自己的左手,以至于两人间流露出一种较劲的紧张氛围。
江别宴面带微笑,宁知秋面无表情。
席钦岳察觉出不对劲,按上江别宴不肯松开的左手,打圆场道:“站着做什么?坐,都坐下说。”
攥紧他的五指蓦地松开,宁知秋收了左手,绕过江别宴,去单人沙发落座。
江别宴的掌心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一点儿也感受不到热意,仿佛握住了冰块,那么寒凉。
五指痉挛般,不受控制地颤了颤,他深吸口气,面上的笑容愈发得体,愈发温柔慈祥。
江别宴坐进沙发,上身前倾,双肘搭着膝盖,十指交叉抵住下颌。
他的脊背微微弓着,肩胛骨隆起,肩部结实硬朗的肌肉随之显露出来,在白衬衣下撑住荷尔蒙炸裂的性感线条。
江别宴知道自己这个姿势很性感,他故意的。
然而清冷绝尘的宁编专注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笔记本,压根没看他半眼。
江别宴暗自磨碎了牙根,温柔慈祥的微笑焊死在俊美的大脸上。
席钦岳瞅瞅浑身都在用力开屏的江别宴,又瞄瞄毫无反应的宁知秋,莫可奈何地笑了笑。
“说正事吧。”
席钦岳望向宁知秋。
“江别宴这个名字享誉全球,这次他回国发展,我们公司腾出了专班为他量身打造项目。
根据市场部的调研反馈,国内粉丝十分期待他饰演情感剧。”
席钦岳违背良心道。
他咽口唾沫,喉咙直发干,再瞥一眼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江别宴,犹豫须臾,双手合十道:“公司希望,能由你出马,亲自操刀言情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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