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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年纪轻轻就退休不失为一种福气,但还是打算再救一下。
思来想去觉得可能是刚才在审讯室喝的冰水有问题。
冰水加16度的空调,在故乡的人眼里比毒药更闻风丧胆。
我不太相信湿气的说法,也觉得热敷一下有利无害,大厅的尽头就是盥洗室。
用颤抖的手在脸上扑了些水花,我把水龙头掰到红色标识的最底端。
心里默数十秒,我把双手放进水流下面,期待故乡信念里热水的一切神奇功效发生。
“……”
我:“?”
然后我继续等。
“……”
继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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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有些昏昏欲睡。
我很少会用泾渭分明形容一个人手臂的颜色,除非是夏天穿短袖晒的。
以手铐为分界线往下到指尖红得很吓人,不疼,只是麻木了。
肌理中透出钝感,往上是健康的白。
因为我的倔犟从来不用在不涂防晒上。
隐约的肌肉线条花了我很多的心思,还有买蛋白粉的钱。
鹅黄色柔和的顶灯下,我的手还是颤抖。
我闭上眼,有些忍受不了光。
光透过眼皮打进视网膜,是一种近乎触底的茫然,像我小的时候第一次去潜水,隔着海面直视太阳。
礁石带来一种虚假的脚踏实地感,我维持生命体征的东西只有一根管子连接的笨重气瓶。
穿戴的时候我很警惕:这个东西既然能供氧就能把我拖到海底去,跟鲨鱼和泰坦尼克号作伴。
我们是异能者,人生的不确定性已经够多了。
有人温和地叹了一口气,说那你还要跟过来,呆在汽艇上不好吗?
我当时的回答是什么?
可能是[你别管,跟屁虫我当定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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