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一个对象,不仅要听飞雪的满腔“烦”
言,还得担心自己身材变形走样。
但不管如何,做了七年多的朋友,纺雾始终不曾和飞雪吵过架,也不是特意珍惜这分友谊;只是相识已久,摸清彼此的脾气,自然什么事就会想到对方或者容忍对方了。
对飞雪而言纺雾是她最亲爱的怪脾气朋友,所以她抱怨纺雾最多的,就是纺雾习惯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冷淡的态度让人看了就有气,可又冷得教人想着要去接近她,好奇的猜想:如果有机会打破纺雾那种浑身如冰的冷,她的心是否只冒着冷冷的白色烟气,或者其实是温吞但不失暖意的火?犹记得当时纺雾找碴的问飞雪一句:“为什么是温温吞吞的火,而不是熊熊烈火?”
“如果是熊熊烈火,为啥烧了二十几年还没把你的冰化透?难道你是雪线上的万年冰,永不融冻的啊?”
飞雪眯着眼睛,一下子把纺雾的“碴”
反击回来。
想到这里,纺雾笑了起来,牵动了脸上的肌肉,记起自己有几天不曾笑过了。
幸好这几天飞雪到国外出差,否则只要看够纺雾两天的面无表情,准又要火大的拖她出去乱跑,或者再来一顿大餐,以弥补自个儿的“精神委屈”
。
放下抹布,随手打开梳妆台左边的抽屉,一盒子的照片中,纺雾不假思索的抽出那最泛黄的一张。
灿然的童颜跃入眼中——圆圆、大大而带笑的眼睛,及肩的辫子,缀着两朵蝴蝶结。
纺雾还记得那蝴蝶结是粉粉的蓝,两边缀着水蓝的珠子。
配上蓝白格子的洋装,照片中的她戴着草帽,手里抓着个小水壶,像是正要去郊游的样子。
每当纺雾又“忘了笑”
的时候,飞雪就会拿这张照片来逗纺雾,并且站在她面前,以照片为蓝本,一遍又一遍的教导纺雾“如何笑”
,像个老师般正经,露齿苦笑不足以拿到及格的成绩……然后要她笑得像照片中十八年前的她,飞雪才会停止搞笑举动来安慰她。
飞雪总夸她这照片照得好,“留下了你早衰的童年。”
夸完总不忘补上一句呕人的话。
不过,这张照片今天没有带给她同样的效用,她只是怔怔的看着十多年前的自己。
三十几度的室温使她昏沉的脑袋没有笑的情绪,焦虑和压力仍然重重的压在胸口。
放下照片,关上抽屉,扶着梳妆台的边缘慢慢站起来,动了动麻痹的右腿,当当的钟声告诉她现在是下午四点,或许她该开始准备自己的晚餐,早早吃饱、早早上床,暂时忘却烦恼,不过更好的方法是干脆把这有名无实的工作辞掉,只可惜了她的四年计划,还有更多的不甘心——不甘心飞雪总取笑她的“不务正业”
。
纺雾想想自己又何尝务过正业?大学四年,打工是正业,念书反倒是副业,毕了业快一年,连个朝九晚五的“正业”
也没做过。
想当初一考上大学,她就立志拿个中等成绩做个交代,其余的时间用来打工存钱,为毕业后要闲散两年做准备。
乍听之下,每个朋友都说她脑袋瓜有问题,不然就批评她标新立异。
她总是装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心里却犯嘀咕,干嘛人人都要把她“拉入正轨”
?原来要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就不能把自己的计划公诸于世。
这是她连续被每个人批评之后领悟得来的“真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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