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礼单
林惊影自从来到汴京，两天一闹，三天一哭，饶是秦启脾气再好也要受不了。
秦启把人哄好了从朝晖苑出来，想起自己今日还约了凌司辰在书房议事，急忙往书房赶去。
凌司辰才从墨竹斋出来，手里还提着食盒，迎面碰上了往回赶的秦启。
“兄长。”
秦启瞥见凌司辰手里的食盒，好像是温雪翡方才提的那个。
“她走了？”
“走了。”
看秦启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食盒，凌司辰解释道：“我有些饿了，嫂嫂便把食盒给了我，兄长要吃吗？”
秦启摇头，“你用吧。”
话虽这么说了，目光忍不住在食盒上停多留了一会儿。
“先去书房吧，我有事同你商量。”
秦启说完这话，顿了顿，想起凌司辰方才应当是瞧见了他追着林惊影出去，顿时倍感羞愧。
他嘱咐：“方才的事，不要同外人讲。”
凌司辰打开食盒，里头放着的是一碟子桂花糕，凌司辰捏起一块就吃了起来，味道偏甜腻，他并不喜欢，可吃在嘴里却觉胜过山珍海味。
一块桂花糕吃完，凌司辰又拿了第二块起来，秦启看的蹙眉，问他：“饿了？”
凌司辰点了点头，答的自然：“是有些。”
明明才过了午膳的时间。
秦启想了想：“若是不够我传人做些席面来给你用。”
凌司辰淡淡吐出两个字：“不用。”
秦启一噎，又想起他这个六弟弟性子本就古怪，也没同他计较，一道进了书房。
两人落座，秦启正想问有关朝堂之事，就听得凌司辰一本正经道：“离家三年，兄长色令智昏了。”
凌司辰十五岁那年才回侯府，不过半年多他就去了黎州，在候府时兄弟二人说过的话屈指可数，秦启不知他这话从何而来，一贯温润的神情在此刻有瓦解之势：“你......”
凌司辰不管他，继续说着自己的话：“大娘子好歹是你的嫡妻，兄长对她如此就不怕外人笑话？”
秦启有些下不来台：“你怎的突然说起这个？”
凌司辰答：“近日总听见下人讲闲话，想着若是传出去于侯府面上无光，自然要提醒兄长两句。”
这话倒是真的，凌司辰是个不爱管闲事的，若非事关侯府，想来他也不会同自己讲，秦启觉得他说的颇有道理，应道：“我会注意。”
“那兄长，我先回去了。”
凌司辰起身，拿过一旁放着的食盒，走的干脆。
秦启：“......”
他还未说完呢。
回到行止斋里，把那碟子桂花糕吃了个干净，凌司辰从床上铺着的被褥底下拿出一个香囊来，那香囊有些年头了，想来时时被人握在掌心，香囊外头的那圈金线已经被磨的掉了颜色，起了些细细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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