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逢晚脑子里很乱,这十几分钟好不容易捋顺思绪,男人温热的手掌放在她发顶上那刻,她的脑海又变得乱糟糟的。
她抬眸对上谢权深邃的眼睛,抿了抿唇,不说一个字。
谢权就着这个姿势,慢慢俯身凑到她跟前,好像在确定她有没有哭鼻子。
确定她还没有到痛哭流涕的程度,高悬的心忽然落下点。
温逢晚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干巴巴地说:“你看起来有点遗憾。”
“不是,”
谢权掀起眼皮看她,“我怕你哭。”
温逢晚动了动唇角,“没哭,这种程度还不至于。”
谢权揉了两下她的头发,“温叔叔是不是高度近视?那种一两千度的,不戴眼镜人畜不分?”
温逢晚听出他想安慰自己,但这安慰的角度太奇异了,而且——“他一百多度的轻度近视。”
谢权慢悠悠地说:“那奇怪了,不是眼睛有问题,怎么能……”
话语戛然而止,他退开两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唇畔陷下去一个小小的漩儿,“也可能是你变得太好看,他没认出来。”
温逢晚被他逗笑了,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脚,“你今天吃糖了?”
谢权舌尖顶了下腮帮,拖长音调道:“你猜猜是什么味的。”
他特别配合地低下头,脸凑到她这,温逢晚半信半疑,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腮帮,摸不出有没有含着糖,她慢吞吞凑到他唇边……谢权突然向前一寸,薄唇落在她嘴角。
温逢晚条件反射的直起身,她今天涂的唇釉容易沾杯,此刻,唇釉沾在了谢权的唇角,配合着他上扬的嘴角勾出个计谋得逞的笑。
温逢晚露出个被算计了也无可奈何的表情,指着嘴角说:“你那有口红。”
谢权曲起手指敷衍地蹭了两下,又俯身靠过来,“我看不到,你帮我擦。”
温逢晚眯起眼:“同样的陷阱我会笨到跳两次?”
谢权抬起眉梢,格外无辜的样子,有点遗憾地叹口气。
他直起身,郑重地摸了摸脸颊,又皱起鼻尖,像是在闻什么东西。
恰时,一阵风将吸烟室的烟味吹到阳台。
谢权一本正经说:“我想先去换件衣服。”
温逢晚蹙眉,她前不久刚没收了他的打火机!
这小孩!
怎么就不长记性!
!
谢权边说边欲盖弥彰地往后退步子。
这个举动更加证实了温逢晚的想法,“你又偷偷抽烟了?”
谢权弯唇,诚实道:“没有。”
温逢晚面无表情逼近他,抓住他卫衣帽子的两根绳,“那你别跑,让我闻闻。”
谢权假装抗拒,不情不愿揪起衣领,不想配合地直着身。
温逢晚只好踮起脚,然而,就在她鼻尖马上要碰到他衣服的那一秒。
谢权把她的脑袋往怀里一摁,趁机偷亲了她的额头。
温逢晚:“……”
谢权忍不住低低笑出声,起初肩膀隐忍地颤抖,最后整个人笑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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