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昭这人在床笫之间素不克制,缠得极猛。
好在岁行云也不弱,经过最初那段日子生涩羞赧的相互探索后,如今已完全能与他“配合无间”
。
这件事上,两人谁也不会存半点“温良谦让”
之心,争相以率先将对方迫到极致失控为己任。
孟夏中宵,蝉鸣月下,帐中渐有野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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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岁行云缓缓睁眼。
满目黑暗,帐中那激狂放纵过的残余气息似乎比以往浓烈许多,这使她双颊烧了起来。
她“睡品”
不如酒品,若是自沉睡中被惊扰醒来,脾气总是不大好。
李恪昭自摸清她这习性后,便就只会在她深睡时轻展臂圈着她,这已成了两人之间无言的默契。
可此时她却被抱得极紧。
不过她并不讨厌这种亲密到近乎毫无罅隙的依偎。
他显然并未入睡的,一察觉她轻微的动静,便立刻又收了收臂膀。
“行云。”
“嗯?”
她并未回头,懒洋洋地应声。
“这些话我此生只说这一次,你可要听清了。”
李恪昭沉声沙沙,话音里藏着轻笑。
“我是首次倾心一个姑娘,说不清悸动起于何时、何故。”
她会心轻哼,唇扬笑弧。
胸臆中那份悸动究竟起于何时、发于何故,她又何尝说得清?还真是半斤对八两,谁也笑不着谁。
黑暗中,李恪昭的声音低低又起:“我质蔡那年便已立定决心,定要活着走到那至尊之位,改天换地。
从那时起,情情爱爱于我便不值一哂。
初时我对你好奇,慢慢便总是为你破例。
我自视甚高,想着纵然有那么几分牵肠挂肚,那也不会动摇我的心志,便就由着它去。”
没想到,情情爱爱这事竟是有生命的种子。
一旦由它落在心田,它就会生根发芽,最终霸占了心尖那小小方寸。
“如今那小小种子已成参天大树,它的根就连在我心上,想要拔掉是万不可能。
人若无心,是会死的。”
听着身后的人醇厚沉嗓渐生决绝狠戾,岁行云顿时怔忪。
他又道:“所以,不必担心我会恐惧惊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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