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保翔太郎一瞬间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当然知道那个地方可能藏得有什么。
警察的枪背带就在那个地方,而这种大衣根本让人分辨不出来对面人是否带有武器。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呀!
这个遥控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上,我是被冤枉的呀!
我是被真正犯人的邮件钓到这里来的,他告诉我这里有炸弹,我作为保安肯定要保证医院的安全——真的不是我啊!
!”
“是吗?”
久保翔太郎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辩解道:“是啊是啊,他就是这么干的,利用一个保安的职业道德。
我的手机,我的手机里有和他交流的邮件——”
他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就像鹅被卡着脖子拎起来了一般。
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他的额头。
他顺着枪口看去,看到了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正搭在扳机上。
只要眼前这个警察漫不经心地一收手指,他就会像他杀死的人一样,彻底归西。
久保翔太郎在这个时候,强烈地感受到了生命的重量——与快要压死他的、对死亡的恐惧一起。
似乎早就被他抛弃的同理心踹开门回了家,村下津生的死状开始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他终于记起这个同事完整的名字了。
那些黏腻的血液开始在他的手上的流淌。
他挣扎着想要把血擦去,就像他把皮鞋上的血蹭掉一样——他多想这样。
可是,怎么都擦不掉。
可是,怎么都逃不掉。
他哆哆嗦嗦地蠕动着嘴唇,他向上看去,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了。
灯还是这么亮,该死的,它怎么敢这么亮。
监控室里灯多好,一点也不刺眼。
……
他的同事倒在监控室的地上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又在想哪里的灯呢?
无论这里的灯和监控室一不一样,他和村下津生的结局只会一模一样。
这里甚至留不下他被杀害的证据。
本来应该有的吧,本来这是一场“注视下的谋杀”
,因为住院药房的监控摄像头会客观且忠诚记录下一切罪恶。
可是,就算这里不是监控室,这里也没有监控。
监控被他自己亲手换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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