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风吹过来,似乎也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噤,因为这个人,从骨髓里都透出一股彻骨的寒气和杀意,几乎将整个天地中的一切都冰冻住了。
“对不起,方连长。”
回程的路上,宋志成犹豫了老半天,这才说道。
“你没有错,你是军人。”
方晓抬起头,他的声音几乎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那双眼睛太过冷酷,令宋志成由不得心中一颤。
“我——”
宋志成叹息一声,他沉默了,因为他明白,无论怎样的解释,其实都是多余。
一路上众人一言不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又凝重的气氛,也不知道是悲伤,还是愤怒,或者说是仇恨。
总之每个人心中都有一股火焰激烈燃烧着,就像不断撞击地壳的熔岩一样,处于爆发的边缘。
“志成。”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晓终于打破了沉默。
“方连长。”
宋志成抬起头。
“我要杀人,你愿不愿帮我。”
方晓直视宋志成的眼睛。
宋志成的目光顿时变得凌厉起来,他直直的看着方晓的眼睛,没有任何犹豫,全然没有退缩,郑重的点一点头:“我帮你。”
雨停之后,一弯新月挂在半空,清冷,安静,照见山坡上两具孤零零的棺木。
现在的许凤池,终于和沈言在一起了。
寒风从后山的松涛之间掠过,吹得四周的荒草簌簌作响。
站在棺木前,虞鸣蝉很安静,她看着躺在里面的许凤池,没有再哭泣,甚至连眼泪也没有,见过太多的死亡,哪怕这个一直养尊处优的娇弱女子,也对死亡开始渐渐变得平淡起来,她只是沉默了很久,叹息着说:“她这一辈子,命太苦了。”
方晓默然。
他是不信鬼神的,更不信命运。
他一直觉得,要是哪天某个叫老天爷的家伙忽然跳出来,冲着他嚷嚷,这就是你的命,这就是你最后的结果。
他肯定会立马冲上去给他脑门上来一枪,直接结果了这个多嘴的老家伙。
可是在许凤池的身上,他似乎又感觉到,这冥冥之中,好像真的有什么在拨弄每一个人的人生,为什么这人生最为凄惨和痛苦的遭遇会汇集到这么一个善良的女人身上呢?他不知道,也无法回答。
他只能做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杀人,不然他永远也无法安生。
两个人在棺材前站了很久,都不说话,最后虞鸣蝉问:“你打算把她带回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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