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觉得他们两家还算是势均力敌的。
她拿筷子夹菜,又说:“那你呢,五哥在北京这么多年,老爷子就没有想说给你介绍个相亲对象。”
这个问题问出的一瞬她就想到那日南风塘。
男人坐席间,女人于台上抱弹琵琶,一曲含情脉脉的《琵琶语》,反复的前奏,却缠绵悱恻。
据说那还是冉景山特邀来的音乐老师,一群人在喝茶听曲,她却唯独敢在他面前错弹一个音,明目张胆想效仿一出“曲有误,周郎顾”
。
谁不知段家五爷最懂音律,他虽然不是这一行,但确实是爱好。
并且,他喜茶具、喜喝茶,也喜评弹、戏曲等等。
有时苏恩幼自己想想也觉他这样的男人大概是比较适配那种韵味正存的女人,自己撞他身上,就怕端不太住,在真正的成熟面前露了怯,反倒叫他觉察了青涩。
这个问题一出来,他抬眸看了眼她。
并不知这小姑娘的意图,但问题既然问出来,那必是试探的。
他说:“原来有提过,但我不是很有想法。”
苏恩幼不免去想,真是满分回答。
他原先年轻时候那肯定和自己无关了,可她记得上大学时见他,他端的还是长辈架子。
那种成熟又自然散发着自己魅力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没有其他女人惊慕。
她很想问,既是不喜相亲这种事,那么怎么如今对她却如此。
不敢视线对望,这种话题上,她很怕自己跟他一对视意图就显露出来了,到时她还不知怎么接招。
苏恩幼也就装作不大在意地笑笑:“那五哥现在还是因为年龄到了需要着急,所以为家人妥协了哦。”
“也不全是。”
他抬眸,视线直直望她。
“一方面原因,也是因为觉得碰到了有感觉的人。”
筷下的食物兀的一下没夹稳,一如苏恩幼也压着心里突然惊起的心跳。
她招呼服务生,要餐巾纸。
段淮叙很是细致入微地将自己面前的递与她。
她说谢谢,他道不客气。
气氛停滞间,她却已然抑不住满腔心事。
她问:“你说的人,是我?”
段淮叙左眉很轻微地挑起一下,意思像说,难道还不明显吗。
他们之间,打到现在已经很是直球了。
苏恩幼:“您知道,我曾经和您的侄儿安嘉熙也就是段嘉熙,谈过恋爱。”
段淮叙嗯一声:“我知道。”
“我……”
苏恩幼忽而难以启齿:“大学时年少轻狂,也做过许多自己都觉得羞耻难堪的事。
您也知道。”
譬如那场雪夜,离经叛道的张扬岁月里和朋友轰趴整夜,喝得烂醉,却在出门后碰到男友的长辈。
一面极致理智温润,一面极度青涩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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