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因为乏力而变得一片混乱的沉重的大脑中,他虔诚地、错乱地一再重复着这个句子。
一次一次,一天一天。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现在,这个名字深深地镌刻在他坚硬厚实的桌面上了。
这个名字也深深地镌刻在他柔软温暖的心底。
他在那里为这个名字寻找到了一片最美好的地方安放它,以及所有的那些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主人的回忆。
他慢慢地、一点一点抚摸着那仿佛已经和深色桌面融为一体的几个字母。
它隐藏在他那张印证着他日常燃烧生命、为了这座圣城而努力,永远彻夜燃烧着明烛、堆满文件与羊皮卷的巨大桌案上,也同样隐藏在他那颗未被麻风侵蚀,永远也不会和他的肢体一样被病魔啃噬得残破、丑陋而狰狞,而是保持着清洁、虔诚而完整的心脏深处。
是的,是的。
在这被病魔啃噬得残破、丑陋、狰狞而扭曲的残躯里,我将我唯一保持着清洁、美丽、虔诚而完整的部分——那一颗心——奉献给你。
虽然我永远也不会让你知道这一点,可是,那一颗心——它现在属于我所见过的最勇敢、最无畏、最真挚、最美丽的人;它想要回应你的奉献、你的温暖、你的冒险;它是你的了。
他抚摸着那个刻在桌上的名字,被高热烧灼着的脑海里,渐渐浮起一些零散的句子。
【王女啊,你在鞋中的双足何其美好!
你的颈项如象牙台;
你的眼目像希实本城内,巴特·拉并门旁的水池;
你的鼻子好似黎巴嫩的高塔,居高临下朝着大马士革。
】
【我的佳偶在女子中,好像百合花在荆棘内。
吾爱对我言道:我的佳偶,我心上美丽的人,起来,与我同去。
因为冬天已逝,雨水停歇。
地上百花开放,百鸟鸣叫的时候已经来临。
我的小鸽子阿,求你容我得见你的面貌,得听你的声音。
因为你的声音柔和,你的面貌秀美。
“我的爱人属于我,我也属于他。
他在百合花中牧放群羊。”
吾爱,等到天起凉风,日影飞去的时候,愿你归来,好像羚羊或是小鹿在崎岖山上。
】
他隐藏在面具下的唇角颤巍巍地慢慢翘了起来。
他蠕动嘴唇,重复了一遍最后浮现在他脑中的那句话。
“……等到天起凉风,日影飞去的时候,愿你归来,好像羚羊或是小鹿在崎岖山上。”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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