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石梦泉也觉得自己先前问的愚蠢,忙赔笑:“端木姑娘辛苦了。”
端木槿并不领情:“我不连续施针,除了考虑到病人的体力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我已经履行了我的诺言,那么你呢?乾窑城怎样了?”
“自然是已经拿下了,”
罗满走了过来,“按照端木姑娘的吩咐,我们并没有打开城门。
现在我派了人在城外守着。”
端木槿露出惊喜之色:“果真?立刻带我过去!”
“等等——”
罗满拦住她,“端木姑娘当初和玉大人做交易,讲好我军以乾窑城换取全军将士的平安和玉大人的健康。
方才你说履行诺言,我已将乾窑城拿下,而我军按照你所说又熏醋又服松叶,却又有好几个士兵染上了瘟疫,端木姑娘作何解释?”
端木槿道瞥了他一眼:“我是大夫,和你们这些武夫不同。
你们说取一个人的性命就一定取了那个人的性命,而我说要救一个人的性命,老天爷可不一定答应。
我先随你去看看病人就是!”
她以为罗满是存心和她过不去,其实罗满是受了石梦泉的嘱托,不让玉旒云知道乾窑鼠疫系洪水所致。
他担心和端木槿说起详情来,难免漏嘴,所以急着要把这女医生带到一边而已。
端木槿一路上都是气哼哼的没个好脸色,然而一走到士兵的病床跟前面色立刻就缓和了下来,细心地检查他们身上的肿块,边按就边问“疼不疼”
,又给他们一一把了脉,将药方交代给负责照看的士兵。
最后她才走到第一个发病的士兵身边——此人依旧昏迷不醒,浑身的肿块又红又大,相互挤压着,巨痛使得他抽搐不已。
端木槿皱着眉头想了想,自语道:“须找些能拔除毒气的来外敷……”
片刻,命道:“用木芙蓉花、凤仙花、红花、马齿苋来槌烂了,半个时辰换一次药……”
看护的士兵直乍舌:“姑娘,我们是行军打仗的,不是开中药铺的,更不是种花的,哪儿来这么多花呀?”
端木槿一想:也是!
便又思索了片刻,道:“那么就用雄黄和石灰吧。”
士兵嘀嘀咕咕:“这也叫药么!”
但只好照办。
端木槿轻声安慰了病人几句,和罗满一起退到了外面。
“我听说你叫人灭鼠,这很好。”
她道,“不过,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方才那几个新的病人身上并没有被老鼠咬过的痕迹。
我所能找到的外伤看起来像是跳蚤臭虫叮咬所留。
这些虫豸寄生在老鼠身上,也许它们也能传播疫病吧。”
“姑娘的意思是……”
罗满担忧地,“现在就算是大力灭鼠,也不一定能阻止瘟疫蔓延?”
端木槿点头:“这些虫豸四处游走,哪里能都消灭?且它们体形甚小,我恐怕防不胜防。”
“那姑娘有何良策?”
罗满问。
“我看从现在起每个军帐都要熏醋。”
端木槿道,“大家的手巾和贴身的衣服最好立刻用开水煮一下。
松叶的药力也许不足以抵抗瘟疫,不过,我暂时也没想出更好的方子来,大家还是照旧服用松叶吧。”
罗满点头答应,暗想这个姑娘虽是楚人,但对待病人却不分敌我,一视同仁,如此仁慈之心,世所罕见。
她当真打算只身前往乾窑医治百姓?这未免太危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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