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翔抢过酒壶,灌了下去。
牙疼稍被麻痹,然不久后,愈加痛苦,甚于上刑。
他想:自己为何在关键时刻犯了此病,难道是幼年在杭州时酷爱吃甜食?
他咬紧牙关,不愿再去想齿间之痛。
然满脑子嗡嗡,想来想去,只有痛楚。
他又捱了半晌,脸颊更烫。
揽镜自照,腮帮微肿,活像被人打过一拳。
他回想梦中之言,皇帝真是一语成谶。
这病来如山,半点不由人,实在“不合时宜”
。
他苦笑了笑,看了看小云。
小云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宝翔摸了摸脸,认命说:“你,快差人请太医吧。
本王……牙疼得紧。”
小云裹上皮袍,飞奔出去交待。
宝翔敲着腿,半靠在锦被上。
外头已敲过了四更天,天明时,他与蔡氏里应外合的大戏将在沈家宴会上演。
他若不去,恐乱了兄弟们军心,因此不得不出席。
他想了不多时,就听小云进来通报:“王爷,太医来了!”
宝翔愕然。
因他从来都是请冷松来“瞧病”
,已然成了规矩,亲随们不是不知道。
可冷太医能飞来的不成?他忍不住问:“请的是哪门子太医?”
小云理直气壮说:“您身体不爽快,小的们心急。
冷太医那边少说半个时辰打来回。
恰好是那边的老奶娘徐嬷嬷半夜犯了痰疾,王妃常请的钱太医尚留在府里。
小的们自然不会舍近求远,立刻请钱太医来给您瞧病。”
宝翔生气道:“臭小子,钱太医不晓得我的路数。
看死了我的话,王妃第一个就是卖掉你。”
小云咕哝说:“王爷这病……至于看死么?冷太医钱太医,不都是太医嘛?”
宝翔想:事到如今,王妃那边早听了风声,钱太医也到了门口。
只好答应让那姓钱的搭搭脉。
钱太医进来请安,诊视之后说:“王爷是上火了,又……略有些肾虚。
您应养生节欲,多加休息。
先服一颗宫里制的‘犀角玉齿丸’,再躺上大半日,疼痛自会消退。”
宝翔摆手:“吃药可以,但早上我要赴宴。
你有更快的法子么?”
钱太医为难说:“法子倒有,但只解一时之疼。
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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