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
鼻尖环绕着血腥味,他撩开沈木森的外套,看清伤口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伤口深之见骨。
情况紧急她省力直接将止血贴把伤口和衣服一起粘上,此刻不断有血沿着衬衣往外渗出。
再不处理,伤口面临感染溃烂。
梦里,沈木森回到了那间小屋。
一桌子冷掉的菜,黄色的油凝固在一起,她的妈妈端坐在对面盯着面前碗里的饭脸色发青。
她很饿,家中的规矩是大人没到齐,就不许先动筷,小小的沈木森不知等了多久。
画面一转,小屋里杂乱不堪,碎掉的玻璃和短腿的桌子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
她抱着头躲在炕席下砖头堆砌的小洞了,小小短粗的手捂住耳朵,这样就听不见大人们的争吵了。
再后面,她跟着大人来到一处宽敞的大房间,头上明晃晃的灯光照的她脑袋昏沉沉的。
旁边是很多很多的人。
她听到自己的母亲用冰冷的语气喊道:“孩子,我不会要的。”
父亲的脸也很臭,摆出喝醉酒才有的愤怒神情:“死娘们,你的种,生不去儿子谁稀罕要个赔钱货。”
小小的沈木森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她短短的脚在半空晃呀晃。她大眼睛在人群中来回打转,想哭但是没有眼泪。
再后来的后来,她就被一个老人带回家了。
奶奶会用她宽厚温热的手掌拍拍她的脑袋,很慈祥的说:“大家都不要的小宝贝,我要。”
这个梦很不安稳,一会儿快乐,一会心酸。
直到她挪动间扯到肩上的伤口,意识从梦中剥离出来,缓缓睁开眼睛。
屋内的光线很足,床尾还有一缕阳光夹杂着空气间的尘埃。
头顶落入的阴影,慵懒嘶哑的嗓音响起:“醒了?”
沈木森看着他恍若隔世,第一句脱口而出的是:“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齐衡抓起桌上的书,《野外求生自救指南》。“你睡了将近五天了。”
沈木森注意到自己的声带有些发涩,她抿了抿唇,意料之外的很湿润,但她就像行驶在沙漠上的旅人,渴的快冒烟了。
她起身靠着床头:“你能不能帮我倒杯水。”
齐衡很快给她端来一杯温水,“咕噜咕噜”灌下去,沈木森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她看着齐衡毛衣上的褶皱还有他刚刚出去软皮椅子上留下的印子,看来这几天他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