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宜知的收音机了,他拿过收音机熟练地调到一个说书的频道,然后津津有味地一边听收音机,一边和沈宜知聊天。
他们聊的多是一些熟人,再就是远在西北的王妍心夫妻两个和沈承志。
“爸妈那边的情况比首都要好得多,姐你都不知道,我们学校的英语老师被自己儿子带头批斗,就因为他家里的书架上有不少外文书。”
其实之前沈家也有,但是王妍心在发现苗头不对的时候直接扔炉子里烧了,要不然被翻出来他父亲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样的事儿不是个例,真的疯了。”沈承云叹了口气,首都很好,但气氛真的压抑到极致。
沈承云还是坐火车来到东北之后才觉得稍微喘了一口气,结果刚下火车站,就看到一个人因为做了一首指向不正确的诗被戴着红袖章的人抓走。
一路战战兢兢到家属院沈承云才稍稍放松。
“还是你们家属院这里的氛围好。”
好到几乎感受不到外面紧张的气氛,甚至在家属院里看不到一个戴着红袖章的人。
“所以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处,你自己一个人在首都一定要记得低调,谨言慎行。”
“好。”
姐弟俩聊天时陆泽山被人叫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沈宜知姐弟两个和已经靠在枕头上睡着的小雷霆。
沈承云在确定陆泽山离开后,小声对沈宜知道:“姐,你认识沈泰和吗?”
沈宜知看着沈承云小心翼翼地模样,努力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确实没有这个人,所以她摇头道:“不认识,怎么了?”
“这个沈泰和据说是一个什么大资本家,民国时就是国内有名的商人,你还记得咱们之前经常经过的盛家大院吗?”
沈宜知点头。
那个盛家大院是个七进的大宅子,现在已经成了公家的办公场所。
“据说那个宅子就是沈泰和的。”
“他不是姓沈吗?”
所以宅子为什么姓盛。
“他是姓沈没错,但他也是盛家仅存的继承人,他大哥听说死在战场上了,所以盛家嫡系就只剩下他这一根独苗了。”
“我听盛家大院旁边胡同的老一辈儿说,沈泰和这个林是跟他母亲姓的,他母亲是港城的名门小姐,所以人们都说他消失不是去了国外,而是回了港城。”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沈宜知还是不解。
不就是恰巧都姓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