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是我父亲给我的兵书，我认识的第一个字，也是父亲教我的，是一个‘全’字。”
陆清桉正了正色，认真听着。
玉柠的回忆也不知不觉被拉到了几百年前，她说：“父亲说，全为上策，破而次之，要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全胜，我当时还小，听不大懂，但父亲说这番话时的模样，我到现在也还记得……他那张脸上，除了一股杀伐果断的气势，还写满了忠义。”
“所谓全，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这个字，比起万卷兵书，还要重要！姑苏将军虽然已经去世百年多，但他是大梁开朝的元老将军，他的事迹，值得万人敬仰。”身为后辈，陆清桉自然听说过那位战功赫赫的姑苏将军，他也十分敬佩，但自从四十年前玉柠血洗将军府，被扣了一顶谋反的罪名后，就再没人敢提“姑苏”二字。
连着姑苏老将军，再好像被人从历史的齿轮中，划掉了。
提到这里，气氛有些凝重。
从玉柠的语气里也不难听出，她想父亲，也想母亲了。
如果他们还活着……
如果母亲和哥哥姐姐们都还活着……
玉柠苦笑了下。
有可能吗？
她合上书，神情故作轻松道：“不说这些，说点别的吧。”
陆清桉“嗯”道。
玉柠问他：“你给方大人出了什么好主意？他这么快就官复原职了。”
“也不算好主意……”
“哦？说来听听。”
“其实也是八叔的意思，让他备份厚礼去登门谢罪，我也就顺手给他备了一份，是一张……什么也没写的纸。”
“他不知道？”
“去赵府之前，没让他看。”
“你这岂不是坑人！”
“赵大人看到那张空白的纸，确实很生气……但还好，景序聪明，知道我的用意，他在纸上摁了手印，任赵小姐写什么是什么。”
方景序：听我说，我谢谢你全家！
玉柠听了，笑道：“那不等于把自己交出去了？难怪赵大人会消气，方大人这么快就官复原职了……虽然招数有些损，但这招确实有用。”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赵小姐大笔一挥，让他没命。”
“胡想！赵小姐可不会。”
“哦？听你的意思，好像很熟悉那位赵小姐。”
“前些天，我在街上见过她，那姑娘生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