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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海边留到了晚上，祁术带他欣赏了成群栉水母发光的景象，宛若星河入海，在繁星闪烁的夜幕之下，美到人根本说不出话来。
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长孙墨第一次真正理解了这句诗。
一直到回了军营，那荧光荡漾的场景还刻印在长孙墨心中，久久无法散去。
而他们来回花费的十多天里，回京述职的诏书也顺利到达了军营。
收纳物品，整理行装，在众位将士的翘首以盼中，这只胜利的队伍踏上了返程。
水母能做什么（12）
回京的路上是悠闲的。
青山绿水、风景秀丽，路上也没有不长眼的东西来破坏心情，可长孙墨却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他似乎把心留在了那片海域。
“阿墨。
”
眼看着长孙墨要一脚踩进坑里，祁术及时拉了他一把，在他茫然看过来时叹了口气。
“阿墨，这不是第一次了，这几日你一直很不对劲，可以和我说说吗？”
自然是没什么不可以的。
长孙墨只是在回忆那晚的美景，回忆咸湿的海风轻拂在脸上，回忆海浪拍打礁石发出的声音。
“那就是你以前一直居住的地方……”
海底和岸上，仅仅隔着海面，长孙墨也知道会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阿墨在担心什么？”
祁术握住他的手，将人拥入怀中。
他开口了，长孙墨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在担心。
担心祁术对岸上的生活感到厌烦，担心祁术想重新回到大海之中，担心祁术要离开而他没有任何立场阻止。
原来是担心啊。
长孙墨紧紧抱住祁术的腰，不知该如何开口。
“阿墨，我原来生活的地方，离你看到的那片海域还要远得多，哪里根本没有人类的踪迹，只有一望无际的汪洋。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担心，而是想要告诉你，初初化为人形时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渡过那么远的距离来到这里，可遇到你之后，我想那都是为了能够与你遇见，所以不用担心我会离开，之前我就说过，只要你不驱逐我，我便不会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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