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儿听到他的话,张开指缝,调侃一笑:“我也没说程御史你需要遮遮挡挡,要是你不怕被看,我无所谓。”
别说光着膀子,就算是光着腿子的,她也是照审不误。
程彧听她这么说,立即伸出一条胳膊,比划着桌椅,请客人落座,接着,快速抄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
好在最近秋凉,一件外衣就足够遮挡得住,也不必担心着凉。
其实他光着膀子在姑娘面前晃悠,倒也无所谓,可唐婉儿看他的眼神,跟看一具尸体差不多,怪瘆人的慌,还是穿上坦荡一些。
“唐阁主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程彧打了个哈欠,险些逼出眼泪来。
唐婉儿见状,笑吟吟地问:“据说昨晚先生不胜酒力,在陛下的偏殿里,待到后半夜才出宫?”
她的眼里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
要知道,宫门的关合都是有记录的,外男出入更是重点关照的对象。
当时一起议事的父亲等人早已离开,该聊的都聊完了,程彧居然单独留了下来,难道说,程先生与陛下,在私下里又在商讨什么灭敌大计?
“后半夜出宫不行吗?我饿得走不动路了,于是就跟陛下吃了顿夜宵,谁知陛下喝多了,身体不舒服,所以我就一边布菜一边吃,这才晚了一些。”
原来如此。
唐婉儿眼里的光芒消失了,心想:就算不是和陛下聊正事,你们聊些私事也行啊,没想到只是单纯地吃一顿饭。不对!
“陛下身体不舒服?”
“她说没有大碍,就是喝多了。”
喝多了?
在唐婉儿的印象里,陛下酒量相当不错,尤其陛下还有些许内力护体,怎么可能会醉酒?
特别是陛下不像父亲一样,是临时通知去议事,而是一早就知情,更不应该喝多才对。
“程……”
“唐阁主这个时候来找我,一定是有急事吧?”
身为大周第一谋士的程彧,就算是再迟钝,也能意识到唐婉儿对陛下醉酒的事很感兴趣。
当时他没反应过来,如今睡醒一觉,经旁人一提,他才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可能当局者迷了。
但他又没法肯定,为了避免遭受外界的过多暗示,影响他的判断,干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唐婉儿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接着从袖管里,抽出一张满是字迹但十分轻薄的折叠纸。
这张折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