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郡用勺子搅了搅,散出些热气,舀了勺抵在林资嘴边,简明扼要,“吃。”
“我为什么非要喂你”,这么大人又饿不死,沈郡莫名其妙喂了林资半碗粥后总结道:“我真是闲的。”
沈郡瞅了眼林资喝粥鼓起的软腮,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就像被伺候惯了的小少爷,顿了顿又道:“你也是被惯的。”
谁家孩子不喂就不吃,林资说他三岁就自己吃饭,标点符号沈郡都不信。
“老师,我拿药”,清冽的声音插入,打破满室静谧的安和。
楚宥走进医务室看到病了两天现在安然无恙的林资。
沈郡没放下勺子,搅了搅剩下的粥,“哪儿不舒服?”
楚宥睫羽微落,“我的头被砸伤了,想要瓶云南白药气雾剂。”
沈郡扫过楚宥的额头,有些青淤罗列着几条头发丝细的血痕,并不严重。
仅对楚宥而言。
要是这伤口放在林资身上,沈郡确信林资得跟林顾撒娇求哄半个月。
沈郡不是没看到过楚宥的资料,在他出手喝退武昊那群人的时候,发现他们作恶的主要对象就是楚宥。
而楚宥则是个闷葫芦,不告状、不求助、不反抗,任由武昊那群人在他身上诉诸暴力。
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胜枚举,楚宥从来没有来过医务室。
至于现在楚宥头上算不得伤口的伤口。
沈郡下意识瞟向林资,上次是闻忻繁声泪俱下为楚宥开脱,沈郡才打消楚宥别有二心的猜忌。
但楚宥特地来这趟是做什么呢?
其中意图好像不言而喻。
“你看我干什么?”林资敏感地察觉到沈郡的视线,催促道:“你给他拿药啊。”
林资心虚瞥了眼楚宥额头的伤口,是他那天发脾气扔闻忻简礼物砸的。
当时楚怀朔、闻忻繁他们都在躲,也不知道楚宥为什么傻傻地站在原地。
林资继撞了楚宥之后,又产生丢丢的愧疚。
楚宥从林资透白的脸上划过,没有之前发烧时令人心疼的绯红,健康得鲜活。
沈郡视线在“眉目传情”的两人徘徊,眼里温度渐失。
刚才还眼泪汪汪缠着他要哥哥,现在眼珠子都要被勾走了。
“弟弟,早恋的话不用等嫂子出现,你就能彻底跟林顾分开了哦”,沈郡唇边噙着笑,手疾眼快地往林资嘴里塞了勺粥,叫他说不出恼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