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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她一大早起来收拾行李,错过了早饭,刚才在列车上又忙着帮詹姆写恋爱法则——
轰鸣中,詹姆挂着两个乌青的眼圈,把她拦下,不由分说塞给她一张纸和一支笔,满脸如临大敌。
“我昨晚整夜没睡,一直在想一件事……如果莉莉说‘我们分手吧’,她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凯瑟琳第一次怀疑自己看人失败:“波特,如果你愚蠢到这个地步,我建议你现在就和她分手——我得提前阻止你的迟钝和不聪明伤害到她。”
话虽如此,她仍提点了詹姆足足一小时,用她不甚成功的恋爱经验和小说片段。
詹姆听得目瞪口呆,连连称是。
西里斯双手抱胸,坐在一旁不停翻白眼。
以至于下车前,听见她肚子里的饥鸣,詹姆当即贡献出自己兜里的巧克力蛙。
他原本打算留作纪念品带回家。
而现在凯瑟琳狼吞虎咽的,正是她从詹姆那得来的最后一份酬金。
“凯瑟琳,在这里吃东西很不文雅!”
他低声呵斥,“你怎么能和特伦斯闹矛盾呢?他的父亲可是位和善可亲的绅士。”
她咽下嘴里的巧克力:“爸爸,我们可以说法语吗?”
“不行!”
坎贝尔先生厉声否决,他抖了抖,抬头环视,见没有人投来他幻想中的鄙夷的目光,长吁一口气,放缓语气,“……我们应该说好英语,凯瑟琳,而且这里没人不会法语的,他们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反倒会让我们尴尬。”
没几个人真的会。
她一年级时英语还说得不伦不类,但她勇敢地找到了斯莱特林中法语最好的艾希礼——她小时候上家教课显然一丝不苟。
她大约在四年级时抹除了原本的口音,在五年时把单词用得和英国人没区别。
“你的口音还是很怪……亲爱的,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斯莱特林的孩子们多说话呢?你可以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
显然坎贝尔先生有自己的判断。
他像英国人鄙视美国人的口音一样,鄙视着法国口音,即使那是他的祖国。
为此他用了全副精力,从女儿的口音中挑毛拣刺。
凯瑟琳笑了笑,没人告诉他,在伦敦生活了七年后,他依旧摸不清英语里的重音。
“好吧,如果您执意要将我培养成一位英国管家。”
她耸耸肩,把剥剩下的锡箔纸叠好,放进口袋,自顾自地用母语回话:
“对了,我在几个月前把特伦斯甩了。”
离开国王十字火车站时,她最后一瞥中,看见了雷古勒斯。
没人来接他。
他平静地跟在小巴蒂和他母亲身后,像个被放逐的王亲。
……
凯瑟琳·坎贝尔和坎贝尔先生坐在餐桌两头,心有灵犀的相顾无言中,唯有法国名伶在黑胶中咿咿呀呀地独唱。
「我们黄金般的十八世纪一去不复返大马士革和君士坦丁堡麻风病人死狗和鼠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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