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李寄秋睁开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布帘的另一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每天都要去医院上班的玲云筱看来也早早地起来了。
穿好衣服后,李寄秋从床底下把洗脸盆和装牙刷的杯子拿了出来,随后对牙缸中已近乎干瘪的牙膏管进行了最后的压榨,企望它能竭尽所能,再挤出那一丝宝贵的牙膏。
像牙膏这样的标准工业品现在也是稀缺物品,尽管在灾前作为日用品的牙膏产量极大,但在现代工业生产完全瘫痪后,任何物件都显得那么不禁用。比如牙膏、肥皂和洗衣粉这样曾经司空见惯的东西,现在都是比食物还要珍贵的宝贝。
因为李寄秋已经被秋凌“雇佣”,所以在这些基本日用品上也算有所保障,肥皂牙膏等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块专门用来洗澡的香皂。搞得两人去浴室洗澡都要避开高峰期,因为即使在关系户遍地的彩钢房营地,绝大部分人洗浴用的都还是肥皂,白花花的香皂实在是太扎眼了。
至于那片难民营区,根据李寄秋的观察,那里的幸存者们甚至连喝热水都极为困难,更罔替洗澡刷牙用什么了。
“我要拉开帘子了?”伸手拉帘子前,李寄秋先提前问了一句。因为谨慎,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噢,你拉开吧,我早就穿好衣服了。”
拉开帘子后,手里拿着饭盒的玲云筱往这边瞥了一眼,然后皱起眉头。
“......你没发现自己的胳膊和小腿都晒得发红了吗?”
李寄秋闻言一愣,抬起双臂看了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胳膊像熟透的螃蟹一样红彤彤的。撩起短袖,只见被衣物遮盖的部分保持着原有的黄色肤色,而与阳光亲密接触的小臂则红得刺眼,两者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对比。
“正常,这几天的太阳太毒了,出去干活难免会这样。”李寄秋满不在乎地说,“大不了就晒黑呗,无所谓,我又不在乎肤色。”
玲云筱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把饭盒放在桌子上,从柜子里拎出自己的背包开始翻找起来,“不是皮肤黑不黑的问题。现在外面一天到晚三十多度,紫外线还这么强。喏,这个给你,被晒到的皮肤都厚厚抹一层。”
李寄秋接过一只小玻璃罐,罐子外面的塑料标签上赫然写着“天海黄豆酱”。
“哈......你让我把黄豆酱抹在身上?准备腌制入味吗?”李寄秋失笑道,把玻璃罐举到眼前,鼻子却闻到罐内传来了淡淡的